“姐姐——”

“夠了！”柳眉妝的話威嚴十足，將手上的書拋擲身後。潔白的紙張紛飛，最後落在地上，眼神中竟然帶了一些血絲。可見，柳煙的話簡直就是觸及到了柳眉妝隱忍的極致。

小福立馬上前，站在柳煙面前。別人不知道小姐，她還不知道嗎？小姐怎麼會不擔心老爺夫人，若不是被顧三公子囚禁在了緋月居，小姐怕是早就已經走出顧府了。

“柳姨娘，請你離開，我們緋月居不歡迎你。”明明知道老爺夫人對小姐的重要，如今柳姨娘還專門往小姐身上戳，究竟打的是什麼心思。

柳煙見小福如此激動，當下心裡更加得意。看著柳眉妝的臉色，看來，柳眉妝很快就上套了。只要她接下來演一出姐妹情深，孝女的好戲，她就可以趁機套出柳眉妝的話了。

三少夫人不純良

柳眉妝看著柳煙眼裡的得意，心裡卻是在暗笑。你柳煙以為就只有你是聰明的嗎？既然如此，那麼我就順了你的意思。只是，卻是不知道，究竟是我入了你的套，還是你入了我柳眉妝早就為你設計好了的套？

“姐姐，你難道真的就一點都不擔心爹孃的安危嗎？爹孃那麼寵愛你，如今爹孃入獄，你卻還在這裡想著如何看書與顧三公子共結連理，你這麼做，就不怕爹孃會再夢裡找你嗎？”

柳煙一番話，真是說得十分至情至性，就連顧府經過的丫鬟婆子以及家丁都聽的動容。小福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當下衝著柳煙就吼了出來。“柳姨娘，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小福雖然傻，卻是知道柳煙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激怒小姐。她一直認識的二小姐是從來不會為小姐和老爺夫人考慮的，突然變得這麼關心老爺夫人，她還真是不相信柳煙。誰知道柳煙這麼做是不是想要小姐背上千古罵名，想要小姐在這江南之中無立足之地啊？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不過就是擔心爹孃而已！我倒是要問問三少夫人，三少夫人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置爹孃的安危不顧嗎？就算是你我無能為力，但好歹也應該想盡辦法去看爹孃一眼才是！”

柳煙說著說著，眼裡更是積澱了不少淚光，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稱讚。柳姨娘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姨娘，可是心地善良啊，明明知道柳老爺柳夫人如今是個罪人，卻還想著給柳老爺柳夫人盡孝道。可是反觀三少夫人呢？雖然是個正室，可是卻心如石鐵一般，親生父母出了這等事情卻還能夠悠哉悠哉的待在院子裡看書睡覺。同是一父所出，怎麼差別就如此之大呢？

柳眉妝臉色有些蒼白，看著周圍下人的目光，心裡卻在暗笑。得，你柳煙如今倒是成了孝女，而她柳眉妝倒成了無心之人！看著在場，不過，她身邊好歹還有一個人不是嗎？往往在這個時候，她不開口才是最好的，因為有人會替她開口。

“柳姨娘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小姐！你壓根就不知道小姐根本就無法走出顧府，姑爺關了小姐禁足，根本連走出緋月居都還費事兒，又怎麼可能走出顧府和老爺夫人見上一面。因為姑爺的命令，小姐這幾日連早膳都是在在緋月居中食用，你以為小姐心裡就比你好過嗎？”

小福義正言辭，頂撞著柳煙。小姐懶得開口，那麼就由她這個貼身丫鬟來開口。二小姐算個什麼東西，在顧府不過就是一個姨娘而已，如今當著下人的面這麼擠兌小姐，她身為小姐的貼心婢女，怎麼容許小姐讓人隨意給欺負了。

柳眉妝眼裡一片哀傷，並未說話，只是有些痛心疾首的看著柳煙。一下子，顧府周圍的下人則是全部看向了柳煙。原來，三少夫人才是真正的難受，比人家柳姨娘更加有苦說不出。凡事顧府的下人都有傳言，說是顧三公子不但禁足了剛剛進門的馮姨娘，連三少夫人也一起禁足了。如今看來，還真不是亂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