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兒?”師祖問,“唉,真窩囊,老子我一生縱橫江湖,臨到老來,居然居然連容身之地也沒有。”
“別感嘆了師祖,現在立即回到北諾曼的都城,我會派人去接你們。然後……”我想了想,“你和小丁就待在我原來的房間裡,自我隔絕,不和外界接觸。利用這個時間,師祖好好恢復身體,如果能讓小丁清醒過來最好。”
師祖不明白為仔麼要回來,我又去哪裡,但這樣聯絡很費心力,我只讓他聽從我就是睜開眼睛後,我立即求見親王殿下,被告知他正在親王夫人的房裡。我這才記得親王夫人在小劉易斯被小丁“綁架”時昏了過去,一直還沒有醒過來。做為丈夫,里昂確實是應該守在妻子身邊的。
猶豫了下,我決定親自到樓下的主屋群去找他。我心裡不知什麼滋味,很混亂,想妒忌卻無力,還有做賊心虛的感覺。若不是小丁的事刻不容緩,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露面。
在這個年代,里昂是有妻有子的,從實質上說,我謀奪人家的老公,就是小三的行為。雖然那個男人也為我所擁有,可惜那是九百年後的事,現在我不該插足其中,不過很多事由不得我。
來北諾曼很久了,但因為一直自我囚禁,所以事實上,除了頂層閣樓那一畝三分地兒,我連這棟真正的城堡也不熟悉。此時我才發現,城堡的是廊非常寬大,兩側掛著不少油畫,也擺放了很多銅雕和動物製品。總之是那種文雅和野蠻並重的感覺。
另外,整個城堡顯得很空,並沒有士兵在走廊裡站崗,只偶爾有僕人或者使女走過。一樓是書記室和各種活動室,里昂很多時候在此處辦公,二樓是主臥室群,兩側住著貼身侍候的僕傭,隔著空蕩蕩、據說用來做客房的三樓,頂層才是我住了很久的閣樓。
按說,樓層並不多,但房子因為是由粗糙的巨石建造,每一層空間都很大,挑高又高,所以樓梯長到變態,房間和房間的距離也很是不近。 城堡很大,沒人引導的我走得差點迷路。這不禁讓我腹誹外國人不講風水.這麼大的房子在中國人看來,如果沒有足夠的人住進去,就壓不住房子的氣場,容易招髒東西的。
我站在那兒,冷靜了一下紛亂又發熱的大腦,發現前方拐角處有一幅盔甲。黑色,巨大,能穿上它的人至少要有兩米高。因為那盔甲太齊全了,連配飾和長劍都有,乍一看上去,好像是個人立在那裡,給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我遲疑的是過去,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幾個女僕輕手輕腳的從一個房間內出來。
可能經過差點被燒死的事件,北諾曼人雖然還是怕我,卻不像對待洪手猛獸那麼誇張了。侍女們見我走過去,還屈膝行了禮,然後遠遠的繞開我,離開,也沒人問找到底幹什麼來了。
我蹭到那個房間的門口,藉著半天半掩的門見到里昂站到一張床前,臉上有憂慮的神色,眉頭皺得緊緊的,滿是憐憫,卻缺乏一種疼愛和痛心的感覺。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因為角度的問題,我並看不清她長得什麼模樣,只從微微隆起的被子上看,很高很瘦,一頭金色的長髮很濃密,但完全沒有光澤,顯然病得久了,彷彿連生命力都乾枯了似的。
我從來不是聖母型的人,除了對親人,也從不濫好心,可不知怎麼,當我看到親王夫人的第一眼,忽然很後悔沒在現代學過什麼醫學,不然能讓她不那麼難受也好。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人,擁有那麼優秀的丈夫和兒子,卻沒有機會享受女人極致的幸福。曾以為看到她時會妒忌,可我居然沒有,因為我體會過那兩個男人如何愛過我,今我莫名其妙的對她產生了一種愧疚。
里昂感覺很敏銳,我站在那兒不聲不響的才幾秒鐘他就發現了我。在他情緒複雜的目光下我忽然短暫喪失理智,近乎以一種本能的行為慢慢走進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