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胡泯啦!”程殷殷奔上前去,挽住了站在程義身畔的夫人,“娘!您趕快替我向爹說說。”
“殷殷,你別孩子氣了。”程夫人望著女兒,拍拍她的手,安撫的道:“我看胡家二老也是知書達理的人,將來你嫁過去,一定會善待你的。”
“娘——”程殷殷焦急地喊:“我又不是嫁他們,他們好有什麼用!再說他們真要這麼知書達理,又怎麼會教出這種敗家的兒子!”程殷殷一急,開始有些口不擇言。
“殷殷!你胡說些什麼!”程義一斥。
程殷殷眼圈一紅,心裡忖道:“本來就是嘛!會教出長安第一敗家子,說有多知書達理,鬼才相信呢!”
“我知道這門親事,對你而言是委屈了些,但這是老早就訂了的呀,我們做人要言而有信,怎可胡亂毀約?傳揚出去,你叫爹怎麼做人?”程義見著女兒的一臉悽然,禁不住放軟了語氣:“何況爹和胡家老爺的交情過命,你嫁到胡家後,肯定不會吃苦的。胡泯是浪蕩了些,但他的本性不壞,只是愛玩,這些可以改的啊!”
浪子回頭金不換嗎?程殷殷輕哼了一句,她才不信這一套呢!分明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總之,這門親事是不會更改的,殷殷,爹延請那麼多的西席來教你讀書識字,無非是希望你明理識大體,能助夫婿一臂之力,別人都誇你是長安城內有名的女才子,爹希望你嫁到胡家後,能引導胡泯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程義斬釘截鐵的說。
看來事情是不會再有轉機了,程殷殷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婚禮訂在六月舉行,你放心,到時爹一定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程義拍胸晡,對女兒擔保著。
天哪!這算什麼?
女才子配敗家子?
“我是前輩子造了什麼孽,要養出這種兒子來惹惱自己?”
長安城西。廣渺的胡家宅院之中。
胡自瑞正坐在他那廳古色古香的書齋裡。古樸的檜木書案前,他正鐵青著一張臉。剛剛朱總管才來稟報:花了八百兩銀子,去當鋪贖回了胡泯叫青兒去典當的那塊佩環。
現在,那佩環正好端端地擺在案上。
胡泯伸了個懶腰,大大了打了個哈欠——不是他沒禮貌,沒規矩,只是站在書房中,捱了父親大吼小叫的一頓好罵,任誰都要覺得精神不濟,四肢無力的嘛!
他沒倒在地上,算是很不錯的啦!
“你……你……你看看自己這副德行!簡直要把我給氣死啦!”胡自瑞滿腔怒火,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那佩環是你和程家小姐的定親信物!你居然叫青兒拿去典當,這麼荒唐的事,你也做得出來,萬一讓人家女方知道的話,有多失禮,你知道嗎?”
“爹你別急啊!這會兒不是又好端端地擱在桌上?絲毫無損嘛。”胡泯順手抓起結在絲穗上的佩環,甩了甩,滿不在乎地又掛回自個兒的腰際。“八百兩。看來是闔喜玉如意值錢些,當了個一千兩!”
胡自瑞聞言,簡直怒不可遏。
胡泯一瞧不對,連忙嘻嘻而笑,討好地說道:“爹,您別生氣嘛!開開玩笑的啦,我只是恰好手上沒了錢,應個急,又不是真的要把這佩環當掉——”
胡泯吞了口口水,繼續道:“況且,只是當佩環,又不是當老婆,幹嘛那塵緊張?”
胡自瑞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忍不住破門大罵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說!訂親的信物當了銀子去付妓院的帳,要是給程老爺子知道了,叫我這張老臉往哪擺?怎麼對得起人家!”他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我胡自瑞做人一向光明磊落,腳踏實地,規規矩矩的,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真是家門不幸。
“爹,您別生氣了,大不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