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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殷先生不會說好聽話,甜言蜜語更是從沒說過,可就是這麼個不懂風情的男人,卻讓凌音覺得,她前幾世定時悉心在佛前供奉,好事做盡,不然,上天豈會這麼垂憐她,把這麼一個男人送到她身邊。

臨近預產期,凌音健康的心理建設終於出現了裂痕。之前景緻懷孕的期間,脾氣喜怒不定,她以為自己不會像景緻一樣,誰知,到了這個時候,卻再難以控制。

不定時的和三哥發脾氣,還嬌氣的半夜三更要吃京都譚記賣的生煎包,吃不到嘴裡就不依不饒哭哭鬧鬧,結果三哥半夜買回來了又一眼都不看,心裡卻惦記別的吃食,大半夜的再指使男人出去買。

看著男人風風火火的出去一趟又一趟,每一次回來頭髮上都帶著晨起的露水,凌音只能坐在床上抱著肚子摸淚珠子。

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心裡就是有股邪火,發不出去只能可這勁兒的折騰三哥,結果,自己又心疼又委屈,卻只能無力的哭哭啼啼。

最後,反倒要三哥摟著抱著哄著她入睡,這短短半個月,對凌音對柯家對殷家,哪怕對景緻幾人來說,都漫長的好似過了幾年。

終於,在新一年四月二十八那一日凌晨時分,凌音在三哥幾乎稱得上失態的神情中,破了羊水。

產房、醫生是早就安排好的,若不是凌音對醫院那地方實在不愛,早在預產期前幾天,便應該住到醫院待產。

不管如何,即便醫院方面所有事宜已經安排妥當。凌音生產這件事,這日仍舊鬧得人仰馬翻。

柯家、殷家老首長都親自出馬了,醫院院長也誠惶誠恐的及時趕了過來。

三哥此時早已經跟著凌音進了產房。這男人慣是個無所畏懼的,卻將他前世今生兩輩子所有的念想和恐懼全給了此刻正在生產的那個女人。

三哥的英俊的面孔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堅硬而銳利,在寂靜的空間中散發著一層冷氣,他的身姿依舊筆挺堅韌,罔若一株歷經風霜雪雨卻仍然昂然挺立的松柏。他的風眸幽沉深邃,罔若無際深淵,讓人一眼望進去便會萬劫不復。

這個男人是穩重的,最起碼在外人看來,他絕對不虧身上的那身軍裝,那明晃晃的晃人眼目的上將軍銜。只是,也只有凌音,透過兩人緊緊交纏在一起的手指,才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手中的顫抖和粘滑。

在經過了一個月的折騰和反思後,真正到了生產的時候,凌音反倒徹底將心放了下來。有什麼關係呢,無論發生什麼事,這個男人總會陪在她身邊,她無懼。

凌音痴纏的歪過頭,在男人微顫的手心中輕輕磨蹭兩下,陣痛已經開始,肚子裡的小寶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任憑著腹中一陣陣疼痛傳來,凌音卻只是抬頭痴望著男子,笑的從容而云淡風輕,“一切都會好的。”

凌音選擇的是順產,她骨架本就小,之前醫生是建議她做剖腹產的。但是,在仔細瞭解過,哪一樣生產對胎兒最有益後,凌音依然一意孤行的選擇了順產。

做父母的,總想將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孩子。哪怕剖腹產和順產下來的寶寶,差別並不大,心理的這關卻過不去。

產道開到五指的時候,凌音已經痛的忍不住尖叫起來。但是,她不能,男人在她身邊蹲著,他的大掌緊握著她的手,已經控制不住的用力,他的眼睛已經猩紅,凌音不知道,若是她堅持不下去,這個男人會變成什麼樣。

為了他,她絕不可以出事,也絕不會讓他們的寶寶出事。

整整十多個小時的生產,等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響徹整個產房。

2002年四月二十八日中午十二點整,凌音於華夏最高人民醫院產下一子,嬰兒重六斤七兩,取名,殷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