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巴,斷斷續續,最後還是一句話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於是,惱羞成怒,回房間蒙被子去了。
凌音是在第二天的時候接到了殷離的“回信”。
很簡單的幾個字,只說了他這幾天會回來。
凌音隨手翻了翻日曆牌,距離蒙克萊開學已經不足一週了,不知道殷離能不能在這之前回來。
殷離來的很快,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就到了凌音的小別墅。彼時他身上散發著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氣息,凌音憑藉著敏銳的嗅覺,在他身上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凌音多多少少的猜測出來,這人八成前幾天出任務去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對殷離沒能及時回她的“資訊”也釋然了很多。
只是,凌音心裡畢竟有了疙瘩。她把殷離劃歸到“能影響她情緒”的一堆人中,而這個人在她生命中的變數太大,凌音自認自己沒有能力“控制”殷離,所以,她決定控制自己,儘量的遠離殷離。
殷離自是察覺到凌音的不同。他倒是沒多想,只是以為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嚇到了她。因此,他還體貼的坐在了一個距離凌音稍遠的地方。
景緻三人早在知道殷離要過來的時候,就一個個的竄到樓上去了。殷離這人身上的氣場太大,也太過陰森,連景緻都hold不住。
凌音將自己的想法給殷離說一下,殷離放鬆的靠在沙發背上,一邊聽著凌音輕輕軟軟的說著話,一邊竟是有些昏昏欲睡。
於是,當凌音覺得室內寂靜的太過詭異時,她抬頭看了一眼殷離,竟是看見他沉靜又安詳的面容。
他微微歪著頭斜靠在沙發背上,呼吸沉穩而有韻律,傍晚的夕陽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他的身上被映照出一層金黃色的光圈,讓他看起來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淡然。他身上的戾氣與肅殺的氣質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見,這樣寧靜安然的殷離,讓凌音恍然看見了他們一塊旅行時的他。
凌音有點震驚。
她靜靜的聆聽著室內獨屬於殷離的平穩有力的呼吸聲,看著他褪盡了凌厲與冷峻的英俊的面孔,微微怔愣了一下才回過神。
他這是……睡著了?!
凌音心裡不覺揪疼了一下。
想到他可能是剛出完任務就過來找她,可能又是幾天幾夜的沒有閤眼,凌音心裡就有點酸,有點疼,有點說不出口的小甜蜜,還有些難以掩飾的苦澀。
她回房間拿了一床被子出來,輕輕的蓋在殷離身上。殷離睡得有些沉。竟是連凌音的近身都沒有反應。
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過的。
以前哪怕他三天三夜不睡覺。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他也能在第一時間警醒過來,擺出最凌厲的攻擊的姿勢,動作敏捷而迅猛,手勢凌厲而強勢,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剛才迷惑了獵物進入了圈套,而現在,他要開始攻擊了。
凌音伸出修長細白的手指,輕輕的觸碰著他的臉。他剛毅的下巴上冒出來濃密的一層青澀鬍渣,扎的她嫩滑的小手有些瑟瑟的疼。他臉部的線條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他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他眼底是一片濃重的青黑。
他究竟有多久沒有休息了?
而她剛才只顧著自己的事情,竟然連他如此消瘦疲憊的面容都沒有在意。
凌音收回了自己停留在殷離面龐上的手指,看著他不舒服的睡姿,看著他不時的微蹙的眉頭。她想把他喊醒讓他去房間睡,又想替他把身上的衣物鞋子去掉,讓他能睡的舒服一些。
可是她又不想打擾他。怕驚動了他,他就再難以入睡。
凌音就這樣忐忑而糾結的在原地站了將近十分鐘,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她轉身進了廚房。殷離今天晚上肯定要留在這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