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王醫生很快趕到,給老太太做了些急救措施,然後對沈母道:“要趕緊送醫院,老太太腦溢血可能性非常大,具體情況還要等一系列檢查過後才能下定論。”
李慧蘭一聽腦溢血,整個人都慌神了,哆哆嗦嗦給沈城打電話,一連打了幾通都不接,最後直接關機了,李慧蘭又氣又急。公公去老幹部活動中心下棋了,她可不敢驚動老爺子,萬一再急個好歹出來,沈華山又去了外地視察,夕楠就別指望了,那就是個討債的,如今家裡連個能做主的人都沒有。
幸好救護車沒多久也感到了,李慧蘭急急忙忙套了件風衣便跟了上去,也顧不得裡面還穿著居家服。
老太太被送進手術室,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出來,李慧蘭顫巍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家裡的男人一直很強勢,這樣的重大的決定幾乎輪不到她來做,在家裡,她只需要扮演好兒媳,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就可以了。
說起來這個家裡對她最好的算是老太太,並沒有平常家庭裡才出現的婆媳問題,相處了三十多年,關係雖然談不上勝似母女,但卻一直很穩定平和,就算當年小姑子離家出走後,萬分後悔的婆婆也不曾對她有過刁難和責怪,她一直很是感激。
沈城的電話依舊打不通,這會兒她也不想見小兒子,李慧蘭身心疲憊地癱坐在手術室外,給沈城發了一條簡訊,告知老太太中風正在手術中,速來醫院。
而後又給周頌玉打了個電話:“小六啊,是我,你李阿姨——是這樣的,城子他奶奶生病住院了,現在正在手術,阿姨聯絡不到他,要是你碰到他,或者能聯絡到他,就讓他趕緊到醫院來——麻煩你也跟懷生惜春他們幾個說一聲,阿姨拜託你了——哎,好,那阿姨等你訊息——哎,再見。”
李慧蘭看著手裡那張從老太太那兒得來的照片,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以前更多的是愧對,而今她時常在想,當初那樣拼了命留下的孩子,究竟值不值得?
夕楠那孩子怎麼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小時候的他特別乖巧,白白淨淨,從不調皮鬧騰,所以比起城子她更疼愛夕楠,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對華珠越感到愧疚,對夕楠卻愈加疼愛。
現在想來,也許就是她的溺愛害了他一輩子,她對他太過放縱了,長大了叛逆了,她雖生氣,但仍舊捨不得過分責罵,他弄出來的一筆筆爛攤子,她也只能瞞天過海地替他兜下來,讓城子給他擦屁股。
以老爺子和沈華山那種剛烈以及說一不二的性子,要是知道了夕楠這孩子在外面的事,不說剝皮抽筋,就打斷腿不給出門絕不是開玩笑說說而已。
老太太的手術做了四個多小時才結束,就在老太太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沈城終於出現了。
待將老太太送入監護室,李慧蘭終於忍不住嚎哭,雙手捶打著沈城的胸口,天知道這四個小時她在手術外怎麼熬過來的,如果老太太下不了手術檯,她怎麼辦?她都不敢想象老爺子和沈華山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了,給你發的簡訊也看不見是嗎?你奶奶從小多疼你,你就這樣?啊,你就這樣對她?你不知道她有心臟病和高血壓,不能受刺激嗎,你給她看這個是什麼意思?啊?你說啊,什麼意思!”李慧蘭激動地將照片摔在沈城臉上,頭髮也散亂了,完全沒有平日裡的雍容華貴。
李慧蘭不知道的是,沈城其實早就到醫院了,周頌玉在接到她的電話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他,而他也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
他在角落裡站了四個小時,看著不遠處母親的失神、彷徨、無助、擔憂和害怕,他想過上前安撫,但腳跟卻像長在了地上,動彈不能。
他就那樣看著他的母親煎熬著,甚至看著她煎熬的痛苦讓他隱隱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