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酒有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周頌玉平時喝最多的是洋酒,應酬看心情搞點白的,第一次喝這黃酒還真有點喝不慣。黨國富可不管,一杯接一杯地倒,回回都是幹,完全不給周頌玉磨蹭的機會,一頓飯下來兩人搞掉一整瓶,
吃過飯周頌玉主動承擔了洗碗的重任,黨旗想幫忙來著,被黨國富兩眼一瞪,只好笑嘻嘻地說她去廚房當監工,防止他偷懶刷不乾淨。
黨國富哼了一聲但也沒再攔著,黨旗乘機溜進廚房,周頌玉正卷著袖子安靜地洗著碗,她走到他邊上歪頭看他,笑道:“剛才喝傻了吧?還裝淡定呢?”
周頌玉聞言朝她看了眼,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又轉過頭繼續洗碗。
黨旗見他不說話,又用胳膊肘搗了搗他,結果周頌玉身子一讓,厲聲說:“別動。”
她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什麼情況這是,真喝高了?
周頌玉原地站定了一會兒才說:“別碰我,想吐。”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不過看他那如喪考妣的樣子就先不和他計較了,她就說他的淡定是裝的,她還能不知道啊,黃酒她喝一口都想吐,虧他還能堅持陪她爸喝到底。
“過來吧。”
黨旗朝他勾勾手指,周頌玉沒動,她索性一把將他拉出了廚房,推進衛生間,隨後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也不管外面的黨國富什麼表情。
“想吐就吐,憋著幹嘛?知道自己不是無敵了吧,下次看你還逞不逞能。”
周頌玉背後被她這麼使勁一拍,噁心感迅速湧了上來,抱著馬桶大吐特吐,他這會兒沒精力跟她囉嗦,說他逞能,那剛才在飯桌上她爸狂給他倒酒的時候她怎麼就不知道攔著?也不想想他都是為了誰!
黨旗一手扶著他防止他一頭栽進馬桶裡,一手不停地在他背上拍打撫摸。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見他吐了,上一回也是在蘇州,他捨命陪她玩空中飛人,下來後就吐了,臉煞白煞白的。
平時不可一世的翩翩貴公子卻因她一再變得如此狼狽,這般模樣的他,說起來別人都不會相信。黨旗有些心酸,也有些心疼。
黨靜秋敲著衛生間的門問:“小六兒還好嗎?”
“媽,沒事兒,馬上好。”
黨旗出聲答道,擠了條熱毛巾幫周頌玉擦了擦臉,“好了,有沒有舒服點?”
“嗯。”黃酒沒多少度數,以他的酒量自然還沒到醉的程度,主要是喝不習慣太難受了,整個兒反胃,吐了也就好了。
兩人從衛生間出來,黨靜秋端了杯蜂蜜水給周頌玉,黨國富則在邊上哼哼唧唧道:“小周酒量不太好啊,不是說北方人都挺能喝的嗎?早說不能喝,我就不叫你喝了呀。”
“還不是為了讓你盡興,他敢不喝嗎?您就偷著樂吧。”黨旗順著黨國富的話回道,暗裡掐了下週頌玉,意思他別說話。
“我帶他回房休息一會兒。”
黨靜秋點點頭:“去吧,床已經鋪好了。”
“家裡客房不是打掃過了嗎?”黨國富不滿道。
這回連黨靜秋都瞪他,黨國富嘀咕了兩句,眼睜睜看著黨旗將周頌玉領進了她的閨房,那房間就是他平時要進去還得先徵求她的意見呢。
黨旗的房間被黨靜秋裝扮得很少女,以粉色系和白色系為主。置物架上擺滿了她的照片,從小到大,記錄著她的童年和青春時代。
周頌玉不客氣地躺在她的床上,其實吐完了就沒事了,不過既然她主動提出讓他休息下,他也樂得配合,從進了門後他們倆基本沒什麼機會單獨相處。
“上面左起第三張,那是還在四川的時候拍的?”周頌玉手指著那一排相框問道。
黨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張照片應該是她五歲的時候黨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