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雯雯如蒙大赦似的緊跟著桑田回了家,還頗有點賴著不走的意思,每當桑田和孟蘭在院子裡幹活,她就搬個小馬紮撮著下巴看著。
說話間桑田才知道玉姐和牛辰生也沒有詳細對她解釋大姐夫的事,她只知道大姐夫被關起來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玉姐又故作兇狠地不許她往外說。
鄭雯雯似懂非懂地察覺到什麼,被家裡的氣氛嚇得根本不敢在家裡呆。
加上她從小在城市裡長大,家庭條件不錯家裡人又寵得很,連家務活都做不利索更別說農活了。這樣的她在家裡也不招玉姐待見,出門跟村裡人又沒共同語言,看見桑田和孟蘭她們自然就親切很多。
桑田和孟蘭對她的印象還不錯,雖然她年紀比她們大也都已經結婚嫁人了,可感覺上就跟多看顧一個鄰家小姑娘似的。
也好在這鄰家小姑娘不用她們多費心,她就自己坐著,無聊了跟她們說說話,不會亂走亂動,除了進出空間的時候需要注意一下,其他方面倒也不礙事。
但他們都知道眼前的安寧只不過是個假象,隔壁大姐夫的事情不解決,就誰也睡不安生。
只是這兩天玉姐看得很緊,她獨自握著小屋的鑰匙,餵飯喂藥都是自己不讓別人進去。
但牛辰生注意到她悄悄拿了繩子進去,就知道情況已經到了連玉姐都認為有必要把人捆起來的地步。
他悄悄跟桑田說了,商量之下現在是無論如何不能留著這樣一個禍患在身邊了。
但這個惡人總得有人來當,為了他們姐弟日後不會留下什麼芥蒂太難相處,桑田就拽著卓禹一起去找村長告發了這件事。
至於為什麼拽卓禹,當然是他比較招村裡的大爺大媽們喜歡,拉著他去分擔一下火力。
果然這種事在村裡還是頭一遭,村長雖然是瞭解一些情況也忍不住慌了一下,“這可怎麼整?”
桑田只能裝著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把在縣城裡時的親身見聞總結了一下,說一句就扯一下卓禹讓他跟著點個頭,可信度頓時提升了不少。
村長也總算定下神來,仔細想了想自己之前就已經瞭解的那些事,這才召集了村w所有的幹部,又拉上村裡唯一的赤腳醫生,儘量低調的往陳奶奶家去了。
只是無論怎麼低調,村w都傾巢出動了,也不可能不惹人注意。幸好白天大部分人都在地裡,圍觀的倒是不多。
當村裡的幹部把人從小屋抬出來的時候,玉姐不敢鬧也不敢攔,自己男人這狀況其實她自己都怕,都慌,根本已經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只能瞪著站在村幹部後面的桑田,桑田果斷後退一步用卓禹擋住自己。
桑田仗著自己舉報有功還見多識廣,跟著村w一起去衛生室,這才看清楚玉姐男人的情況。
他是個矮壯的男人,面板黝黑身體結實,此時一隻胳膊已經青黑腫脹得有兩倍粗,因為連續高燒,嘴唇已經幾乎沒有血色。
他大約是已經沒有意識了,別人說話都聽不見一般,只是依然眉頭緊皺,身體時不時的抽搐幾下。
他身上玉姐綁上去的繩子誰也沒敢解,就這麼直接把他抬到衛生室病床上,掛上吊瓶,割開胳膊往外放膿。
赤腳大夫戴了兩層手套割開他胳膊的時候手都是抖的,也不是沒有人提出來要不然別救了,都拖了兩三天了萬一救不回來又浪費藥又危險,何況他也不是本村人。
但這村裡總歸是村長做主的,他抽了半根旱菸猶豫了一下,按滅菸頭的時候嘆了口氣說:“能救就救吧,好歹就當長回經驗,誰也不敢保以後還會不會再有這樣的事。萬一攤自己身上,你能希望別人說不救?”
其他幹部也就不說話了,安安心心開始救人,只是把玉姐男人身上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