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倏地睜開眼坐起來,然而黑夜裡一片寧靜安詳看不到姨奶奶是否出現過的跡象。
她已經分不清那是半夢半醒間的一個夢境,或是自己的臆想。
……
次日村裡開始了蓄水池的修築,最初的這幾天不論挖坑還是搬磚都是重體力勞動,原則上是不要女性去的。
當然也有不少耍心眼的人家,家裡的勞動力當然要往自家田裡使,就只讓女人去湊湊人數搬會兒石頭歇一會兒,湊一塊兒聊聊天。
桑田家一開始倒是實誠,反正他們也不指望田裡的收成,眼見著再怎麼出力也是事倍功半,就打算田裡只隨便種種打個掩護。於是卓禹羅千浩男生齊上陣,被村裡的女人那些摸魚充數的女人在一邊好好的品頭論足了一番。
轉眼間村裡就傳開了桑田家來了兩個又帥又能幹的小夥子,下地也勤快修蓄水池也不偷懶,完全顛覆了她們對於城裡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印象。
結果這一傳開可好,第二天又多了好些女人專門來加入圍觀,拿著這兩個城裡學生跟村裡的男人作比較。
這一比之下竟然除了兩人幹活稍微生疏些,再挑不出什麼別的毛病。何況人家還是大學生——別說現今大學生還有沒有前途,單說人家能考上大學,那起碼就是知道上進的。
在倆人還在埋頭幹活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的身價已經在媒人圈子裡飛速飆升——
畢竟村裡就那麼百來戶人家,平時誰家有適齡的單身男女,那些愛做個媒討個彩的七姑八姨都不知道掂量了多少遍了。
但自己村裡同姓的,沾親帶故的,那都是不能配對的。
這些年同村裡結親的越來越少,姑娘都是往外村嫁,娶媳婦自然也都從外面找。
這在往日裡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可眼下情況不一樣了。
且不說世道一亂,當爹媽的都想把姑娘留在身邊,就怕一個人出去了遇到危險或是吃了虧。就說如今去外地做媒的難度,那也是沒有媒婆肯跑這個腿的。
眼下這種封閉的狀況可不知道要維持多少年吶!
於是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這兩個外來的大學生,倘若能招到自己家來當個上門女婿,雖說是身無長物沒田沒地的,但只要幹活勤快,壯丁也是很值錢的。
這一折騰可好,家裡有姑娘當嫁甚至過幾年才當嫁的,還有愛做媒但是因為交通阻斷沒有媒可做的,哪個還有心思幹活。
羅千浩只覺得自己背上跟針紮了似的什麼姿勢幹活都不自在,稍一轉頭就迎上一群虎狼似的目光,嚇得他直往卓禹身上靠。
“卓,卓……大卓……”
卓禹手上的鏟子稍稍停下來,怎麼這稱呼聽著這麼彆扭?
羅千浩現在也只有卓禹這個小夥伴了,他想按田徑隊的暱稱表示一下親近,可是叫大禹更奇怪,也只能勉強叫大卓了。
他嚥了咽口水,“大卓你有沒有覺得,好多人在盯著我們……”
他本來覺得卓禹的警覺性挺好的,應該比自己更敏感的說,可卓禹的敏銳就像是自帶過過濾性的,對他沒威脅的視線根本理都不理,完全沒拿他的話當回事低下頭就繼續刨坑。
第九章
羅千浩獨自被人盯得身上發毛,哪兒哪兒都跟爬了毛毛蟲似的,又不好當眾犯抽似的扭來扭去,只能拼命湊近卓禹想分擔一下視線。
卓禹被他膩得更熱了,本來就汗流浹背的,身上還貼著個大活人的感覺實在難以忍受。
他推開羅千浩,抬手就想脫了身上的運動背心。
衣服脫了一半,剛掀過頭頂露出緊實的胸肌和腹肌,耳朵裡頓時一片低低的尖叫歡呼傳來,那些被他無視的目光也像一下子具有了侵略性,恨不能將他身上舔個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