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羅千浩解釋空間的問題的。現在看起來只能事與願違,這種方式還真是直接啊。
……
桑田背靠著石欄坐在牢房外面的地上,蜷著膝想把自己埋進去。
十幾年來她都跟姨奶奶相依為命,然而突然之間就只剩她一個——不,還有身後的屍鬼。
她才剛剛認識屍鬼,知道了他的身世,都還沒來得及把這個訊息告訴姨奶奶,她就這麼突然的走了。
她此時只想靜靜的守在屍鬼身邊坐著,這個人不管是人是鬼,都已經成為她最後的親人了。
隨著牢房的“大門”對他漸漸開啟,屍鬼是知道一些外面的狀況的。
他沒什麼所謂親人的概念,但見桑田難過,也就從石欄間伸出手,不太自在地摸了摸桑田的頭。
桑田腦子裡一直在回想,從回到家門外見到姨奶奶的那一刻起,姨奶奶的每個表情動作,跟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到她後來進屋,一遍一遍,像迴圈播放的短片似的。
當時自己怎麼就沒仔細多看幾眼,就沒多注意一下姨奶奶有什麼不同,當時唯一感覺到的只是姨奶奶比平時和藹許多,臉上也見了淺淺的笑容。這的確是很少有的,但她是第一次帶朋友回家,一時也分不清那是不是隻是對她的客人表現出的一點善意。
現在想想,那彷彿是姨奶奶對她最後的告別了。
只是,姨奶奶最後說的那句有東西要給她是指什麼?
正想著這個的時候就被屍鬼摸在頭頂的手打斷,那隻手骨節分明又硬又冷一點也不溫暖,摸頭的動作也既不習慣也不自然,說不清是笨拙還是尷尬。
可這個動作卻讓她揪在一起的心鬆了開來,畢竟末世裡生生死死也算見識了不少,地裂、房屋倒塌、怪物喪屍,哪一樣不害死人,她本來是應該做足心理準備回來的。但她起先並不願去想什麼萬一,後來見到村子裡大部分人和地方都好好的,就更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她該坦然嗎?
姨奶奶年紀也很大了,操勞了這麼多年讓她也像其他農村的老婦人一樣早早的顯出了老態,在這越來越嚴苛的末世之中,本就不是什麼頤養天年的好環境,也許早早的走了也少遭了不少罪——她是應該這樣去想嗎?
應該不是那樣的吧!
桑田不管屍鬼聽不聽得懂,只是喃喃的,絮絮叨叨的開始說:“我剛跟姨奶奶搬來這裡的時候,雖然買到了房子,但村裡的田地是沒有閒置的,誰家也不會出售自己的田地,姨奶奶就開始給人算命卜卦。她不收錢,只跟人收些不起眼的邊角地,幾寸寬的地多一點少一點誰也不會在意,就這麼慢慢攢起來,再拿去跟人置換,一家一家的換,跟拼圖似的用了十幾年才拼出一畝地。
如今我在牛窩子村裡有房有田,只要沒有自然災害就餓不死,這一切就像是姨奶奶為我準備好的,她用了十幾年去準備,自己卻在末世到來之前就走了,什麼都沒用得上。”
屍鬼從牢房裡淡淡的看著她,因為桑田沒有轉過頭來,他只能看到一個後腦殼,看她黑黑順順的碎髮和白皙的脖頸。
放在過去他所想的大概只是捏斷它,撕開皮肉將這具軀體啃食殆盡,活物與生命對他來講的意義就是食物。
但是看著眼前的桑田他卻從來都沒有過那種念頭。
他不信血緣,不懂親情,但這又算是什麼呢?
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去安慰她,就算曾經有某人的囑託,但只要保證她平安活著就算完成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