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心態平和,眸光如水。
是經歷風浪後的平靜,是洗盡鉛華的淡然。
雖不知大婚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她從那日之後有所改變,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能如此,他很欣慰,也很感動。
經歷風浪,受過洗禮之後,有的人會變的更好。而有的人,只會變的更加不堪。
他很欣慰,她是往好的方向而去;也很感動,她的每一個改變,都是為他。
輕喚一聲,收緊了臂上的力道:“蟬兒,他是男人,要他向一個女人低頭,是萬萬辦不到的。男人的尊嚴,是自己立的。可是,有時也需要別人給一個梯子,順階而下。
雖說他一統三國的計劃敗了,他卻始終打不開這個結;畢竟,敗在一個女人手裡,你讓他如何能原諒?或許是不能原諒你,或許是不能原諒他自己。”
男人總是好面子,私底下低個頭,握手言和,倒也無妨。
可偏偏,周宇鶴的計劃是一統三國;被她給壞了,她還那般張揚的炫耀,周宇鶴如何能放下?
北宮逸軒的話,讓寧夏再次沉默。
她沉默不語,他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的等著。
春風拂面,陽光正好。
青絲半束,卻也敵不過春風的調皮,跟著起伏,共舞於暖陽之下。
時間彷彿是停止在此刻,就連呼吸,也彷彿是在重複著。
不知是她想的太久?還是蝶兒的膽子大了?
在二人靜默不語,不動不形之中,一隻白蝶扇著翅膀而來,落到她髮間的碧玉簪上。
蝶兒小小的觸腳,愉悅的摩挲著;時而低頭在簪上輕嗅,似在奇怪這般好看的花兒,怎的沒有花粉呢?
她的側顏,近在眼前;蝶兒為媒,春風為線。將她的美,從眸中,牽到了心裡。
“倒是我糊塗了。”
她一開口,伴著重重一聲嘆息。
這聲嘆息,似將心裡頭的濁氣都吐出了一般。
白蝶被這聲音給驚著了。撲騰著翅膀,藉著春風,離了視線。
轉首看向他,看著他傾城容顏,看著他含笑眨眼,寧夏笑道: ;“我明白了。”
有些事,真真是當局者迷。
她總覺得那男人自負,過於驕傲;死揪著不放,還總喜歡顯擺。
此時聽逸這番話,她心裡的那個結,也開啟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便是搖頭一笑。
“其實,說白了,這與職場有什麼區別呢?”
“職場?”
他一問,她也輕聲而解。
工作,就是男男女女混雜的地方;生活,江湖,亦是如此。
職場中,有的姑娘能力強,心氣兒高;勝過一些大男人,自然就有些目中無人。
偶爾工作上意見分歧,非要爭個輸贏,最後卻是鬧的不歡而散。
姑娘不肯低頭,大男人不肯認輸;本該是合作的夥伴,鬧到最後,成了敵對。
若是姑娘在遇到分歧的時候稍稍低下頭,待到無人之時,再單獨說說想法,不要咄咄逼人,不要盛氣凌人,興許,方案就會中和。
畢竟,從古至今,男人都是自尊心極強。
大環境使然,讓男人明知有錯,也要死撐到底,死不認輸。
就像她和周宇鶴。
她自認為打敗周宇鶴之後,便揚著得意,處處算計;哪怕還需周宇鶴解毒,還是那般肆無忌憚。
周宇鶴那般驕傲的人,如何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一介女流算計?
許多事,想明白了,腦子裡,心裡,也就輕鬆了。
嘆氣之間,腦袋在北宮逸軒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