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省,不過姑娘也別小瞧,這裡面都是實木,絕不是空心兒的破爛貨。”說著,大管事還煞有介事的敲了敲,果然沒有硿硿然的迴響。
黛玉指著床板上一個個菱形小格問道:“這上面的圖案也是一併帶的?”
大管事對十八公主的事兒一向不上心,原一門心思想去攀別的高枝,怎麼會在意床鋪花紋這等小事?只是糊弄的話他卻不敢說,只要長個眼睛都能瞧出來,這一道道的斜紋是近來的工藝,甚至不超出一年,怎麼會是老物件。
“林姑娘容咱家去查查,去查查。”大管事面色不虞的低喝著伺候的小宮女,“誰知道怎麼回事兒?”
“公公明察,我們都是三個月前調派進來的,原先在公主身邊伺候的姐姐們有些跟著陪嫁,有些卻發落到了浣衣局,這種交接的事兒一點沒囑咐。”
眾人將責任推了個一乾二淨,很是無辜的看著大管事。
大管事訕道:“林姑娘,你看這……”
黛玉笑道:“那就勞煩公公,叫人挨著每個圖案去敲,看看能否有發現。”大管事正巴不得,一聲令下,三四人齊齊跳上床榻,貓著腰開始敲。東一下,西一下,不大會兒就有人察覺出了怪異。
正是稍早和林致遠答話的那個小宮女:“公公、姑娘快來,這裡有空響。”
大管事親自上手,借了小宮女頭上的一根銀釵,輕輕往上撬,“啪”的一聲,木板應聲而起。
果然是個暗格,裡面厚厚的放了一疊紙,有的已經上了年頭,發出枯黃之色,另有些明顯是近幾年新制。大管事老奸巨猾,他是上陽宮裡少數知道十八公主秘密的人,至今沒被皇上殺死,絕不僅僅是靠著運氣,而是老奸巨猾的本質。
他知道這玩意兒必定事關重大,但是福是禍卻說不清,偏他又不識字,只能白白便宜了林家兄妹。
“林姑娘,你瞧”大管事將東西交給了淡笑的黛玉,“林姑娘,這裡可寫的是什麼?”大管事滿是好奇,對十八公主留下的東西多了幾分的忌憚。
黛玉略微一摸,就知道這裡面的紙張多半是幽州的特產,細皮紙。這種紙耐磨,耐保管,某些方面遠勝於涇縣紙,他們家在幽州的時候幾乎十天半個月便要採購一批,黛玉怎麼會不認得?
她一想到十八公主的身世,盧美人的來歷,知道此物事關重大,忙塞進了袖口裡,笑與大管事道:“這等關鍵之物,還是請陛下先閱覽吧”
眾人正繼續搜尋著,就聽見門口傳來吵嚷聲,大管事心生不悅,正要出言訓斥,就見門口骨碌碌滾進一個人來。
大管事一瞧,忙喝道:“小安子,不好好當差,你進來作甚?”
這叫小安子的宦官臉上青一片種一紅,似乎被誰狠狠的踹了一腳。小安子見到黛玉等人,眼中精光一閃,正要撲過來,脖領子就被人在背後死死的拽住。
“往哪兒去?”
黛玉眼前一亮:“哥哥。”
就見林致遠輕輕巧巧將小安子提拎起來,舉在半空中:“安公公,你跑的倒是夠快啊”
小安子賠笑道:“林大人,真的不關小的事,都是公主威脅小的,您可要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哈,”林致遠一聲冷笑,“對別人尚可適用,對你這等細作……卻不用多費功夫。”
“奴才雖下濺,但是林大人也不能誣陷好人啊,奴才怎麼就是細作了。”小安子滿是委屈的說道,“大管事,你可要救救我。”
林致遠不等大管事出口相勸,一個猛力,將小安子手臂上的袖子生生扯斷,露出一大片刺青。
宮女們頓時一片驚呼,有些膽子大的還偷偷的張望,有些膽子小點,不知那是什麼,早就躲在了別人身後。
林致遠冷道:“羌夷男子四歲始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