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接觸的是善意的目光和燦爛的笑容,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男的氣度恢宏,女的
清麗脫俗,三個人迎面而立,正向他善意地微笑。
他覺得眼前一亮,心說:“好美的小泵娘,可把小素素比下去了。”
他也善意地一笑,說:“對不起,我以為諸位是程厝的人。”
泵娘恬靜地一笑,笑得好溫柔,伸手在百寶囊中掏,一面說:“是我們不好,不該在這
時跟蹤的,你流了太多的血,得趕快包紮起來,出門人得多保重,是麼?我這兒有家傳的好
金創藥,聊致敬意,壯士尚請笑納。”
左首的中年人接過她手上的藥包,走近中海,將藥包塞在中海手中,豪放地說:“老
弟,我姓崔小名槐,那一位是我的兄弟,崔榆。姑娘是家主人的二小姐,家主人姓吳。今天
看了老弟的所為,我心中佩服,但口上我仍然說不太得當。”
中海接過藥包,向姑娘欠身道:“謝謝吳姑娘厚賜,感激不盡。”
崔榆也過來說:“老弟尊姓大名?恕兄弟寡聞,老弟的大地之龍名號,兄弟還是第一次
聽到,不知老弟在何處得意?”
中海心中湧起警戒的念頭,說:“小可姓海,名龍。流浪江湖,以草頭郎中混口飯吃,
匪號是信口胡謅的,倒教兩位見笑了。”
草頭郎中,是指以草藥治病的人,也屬於走方郎中之列,但與祝由科不相關連,祝由科
以符水治病,列為邪魔外道。他這麼一說,姑娘有點難為情,贈藥給郎中,豈不是有在孔夫
子門前賣文之嫌?但她不是個工於心計的人,反而十分欣賞中海的坦率,柔聲道:“海壯士
大仁大義,委實難得,像壯士剛才的所為,任何所謂英雄豪傑之士也難以辦到的。恨易恕
難,沒有超塵拔俗的俠義襟懷、英雄肝膽萬難臻此。海壯士,不知有何需要我們效勞之處
麼?”
中海搖搖頭,答謝道:“吳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當然,出門靠朋友,在下當然也
有困難,只是姑娘也難以解決。”
“壯士可否說說看?如能辮到,願效微勞。”姑娘含笑問。
“難在言語不通,在下只能在貴地亂闖,倒像個沒有頭的蒼蠅。”中海怪腔怪調笑著
說。
泵娘噗嗤一笑,搖搖頭,說:“這確是難題,難難難!可惜我們有事在身,不然倒願為
海壯士作嚮導。”
中海退在一旁,躬身道:“不耽誤諸位了,後會有期。”
三人行禮告別,姑娘已遠出十丈外,仍轉頭向中海點頭致意,顯然她對中海極有好感。
越過李厝,中海找到藏在草木中的包裡,裡了傷換好裝,背起包裡來至小徑,灑開大步
奔向雁石,一面自語道:“目下唯一的線索全寄望在疤眼老三的身上了,但願他確是真兇,
我可不怕他們海宇五雄。再就是我得順道看看神針冷冰,看他所用的神針是不是我家的家傳
至寶。程狗官被強盜洗劫滅口,雕龍金針必定落在強盜手中,那些東西只有針灸郎中派得上
用場,我必須從強盜和針灸郎中身上找線索。”
同一期間,潛山九虎已經到了建寧府,打聽出海宇五雄還未人閩,便向浦城迎去。中海
養傷六日,倒被潛山九虎搶先了一步。
海宇五雄自命不凡,他們的藝業確也值得驕做,兇焰囂張,到了這一帶閩浙山區,他們
根本不再隱起行蹤,大搖大擺地長驅直入閩境。
那時,閩浙兩地治安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