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應該怎麼做……”
“耐心,耐心一點,可愛的布娃娃,拉比只是在告訴你一些可能性而已,但現在不是時候……會有機會的,當有人落單的時候……”
理查德捂住額頭,猶豫不已:“但我不能……他們都是我的同胞……”
“對,他們都是你的同胞,可愛的布娃娃,你可不能傷害他們,拉比也不希望看到你們互相傷害——所以你要幫助他們才行。”
“幫助他們?怎麼幫助他們?”
“你沒發現嗎?你的同胞們……他們肚子裡空空的,連棉花都沒有,多可憐啊。沒有棉花,沒有溫暖,沒有棉花,沒有靈魂,沒有棉花,什麼都沒有……你已經有棉花了,可愛的布娃娃,也給他們一些棉花吧,拉比可以把棉花借給你,只要……記得還……”
腦海中那個細小可愛的聲音漸漸遠去了。
理查德眨了眨眼,突然感覺有些疑惑,他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人在跟自己說話,甚至記得自己跟對方進行了交談,但只是一個恍惚,那聲音便消失了,似乎……都是錯覺而已。
他抬起頭,看著前面的杜蒙,以及身邊的其他同胞們。
多可憐啊。
他們甚至沒有棉花。
“……我們在這裡設定印記點,”杜蒙似乎沒有注意到理查德的視線,他已經開始按計劃分派接下來的工作,“這裡已經可以影響到席蘭蒂斯的底層心智,是個合適的投放區域了。”
周圍的教徒們紛紛點頭,隨後各自從身上摸出了儀式用的道具——一種顏色漆黑的,刀刃彎彎曲曲的古怪小刀。
理查德愣了愣,也伸手在懷裡掏了掏,摸到了自己的骨片小刀。
那是一把只有手掌大小的小刻刀,用黑漆漆的骨頭製成,表面覆蓋著古怪而複雜的紋路,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理查德想起來,這小刀的原材料是在召喚儀式中失敗的幽邃惡魔留下的骸骨——並非所有的召喚和共生儀式都能成功,失敗者會成為祭臺上的養料,那些天資不佳的湮滅教徒會用他們的血清洗祭臺,那些因儀式失控而死去的惡魔則會殘留一些骨片,能夠用來製作道具。
這本應是每一個晉升到神官階級的湮滅教徒都知道的“常識”,但不知為何,理查德此刻回憶起這些知識的時候卻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新奇感。
他搖了搖頭,把這種古怪的感覺甩到一旁,目光看向杜蒙:“我們要在這次夢境結束之前設定儘可能多的‘印記’,分開行動可能效率會高一點。”
“……分散意味著危險,”杜蒙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建議,搖了搖頭,“別忘了你們之前遭遇的失敗——單獨行動的同胞在面對‘他’的追隨者時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杜蒙似乎真的只是在認真提醒,言語中並沒有嘲弄鄙夷,理查德卻感覺自己看到了對方眼底的一絲譏諷,頓時感覺惱怒如毒火般在心底升騰。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但下一秒,那如同毒火般的惱怒便驟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理智,理查德都很驚訝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冷靜——
他看著杜蒙,表情格外誠懇、沉穩,言語中散發著說服的力量:“當然不能單獨行動,我的意思是兩至三人一組,能夠保證互相照應,又能儘快完成任務——而且說實話,即便真的遭遇了那些‘追隨者’且落入下風,我們也能夠迅速撤離這個夢境,根據我上次的觀察,那些‘追隨者’似乎並不像我們一樣可以在夢境中來去自如……”
理查德臉上的誠懇表情以及語氣中的冷靜沉穩發揮了作用。
杜蒙再次認真思考起來。
一個有多次入夢探索經驗的教內同胞——儘管他在上次探索之後的狀態就一直不是很好,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