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不要臉?我不自重?”
路惜珺高仰著頭,冷笑著的指控,“路邵恆,十八歲你哄我上chuang的時候怎麼不說讓我自重?二十二歲你哄我在時代廣場大喊說愛你的時候怎麼不說讓我自重?二十五歲你哄我去打掉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讓我自重……”
“路邵恆,我恨你……嗚嗚……”
越說,路惜珺的眼淚就跟著滾滾而落,從開始的哽咽到最後便是嚎啕大哭。
好友一聲聲的控訴,就像是在將內心深處的傷疤一個個往外揭,秦蘇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捏緊了雙手。
外面的夜還在狂|野,而緊合著門的包廂裡,除了隱隱透進來的音樂聲,便是女人傷心的嚎哭聲。
路惜珺真的哭得很傷心,一張圓臉模糊的分不清眼淚和鼻涕,而站在離她退開有四五步遠的路邵恆,正在點燃一根菸無動於衷的吸著。
嚎啕大哭聲漸漸變得小聲啜泣,到最後沒了聲息。
秦蘇看了眼正在吐著菸圈的路邵恆,等了半響,有些替好友不值的咬牙上前。可一直垂著頭聳動著肩膀的路惜珺卻驀地抬起頭來,雙臂朝著路邵恆伸了出去,竟做出了讓他抱的動作來。
路邵恆腳下沒動,繼續著抽菸,表情裡沒有動容。
“哥……”
路惜珺吸著鼻子,嗡著聲音喊。
這一聲喚出來,不僅是秦蘇,就連站在一側的司徒慎也黑眸緊鎖,難掩驚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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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黑色的卡宴穿梭著。
秦蘇和駕駛席的司徒慎並排坐在前面,隨著車子行駛的勻速,她的目光無法從後車鏡上移開。
車後面,路邵恆挺直著坐在那,而已經被酒勁催上來的好友路惜珺,正歪在他的胸口上,披頭散髮的像是個無家可歸的瘋女人,可扶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卻還是有力的。
路邵恆,路惜珺……
在Pub裡最初見到路隊出現時,秦蘇雖是驚訝卻也沒有將兩人相同的姓聯絡到一起,直到好友那一聲委委屈屈的哥。而也就是這一聲,讓無動於衷的路隊捻滅了才燃到一半的煙,重新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車子從一條私路行駛進去,駛過大片的公寓樓後,眼前便是臨江的別墅區,而越往裡面越光影疏離,像是見不得光的地方,讓人呼吸都不由自主的重了三分。
秦蘇嚥了口唾沫,不由的再度看向後車鏡裡的二人。
隨著後面人的指路,黑色的卡宴停在了一個獨門獨棟的別墅門口,眼看著後面兩人的動靜,秦蘇也忙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
像是從Pub裡出來時的那樣,路惜珺朝著他伸手,路邵恆便彎身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隨即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將臉乖順的貼過去,一系列動作熟練到自然。
“等等!”秦蘇看著手裡拎著的高跟鞋,不由的喊。
路邵恆停住腳步,半側過身子轉過來看著倆人。
司徒慎將秦蘇手裡的高跟鞋拿過來,挑眉的走上前,一副“你個*”的表情說著,“你妹的鞋。”
“謝謝。”路邵恆不受影響,挑眉接過。
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看了眼懷中的人,模稜兩可的補了句,“喔對,她不是我妹。”
抱著走的兩人走進別墅裡,逐漸被融入到了那見不得光的黑暗當中。
黑色的卡宴原路返回,直到停在了秦宅的門口時,秦蘇腦袋裡還處在好友和路隊的錯雜關係裡回不過神來。
還是一旁司徒慎接了個電話,她才抬眼望過去,已經到家了。
“嗯,好,直接把具體的土地報告發到郵箱裡,我回去看完,明早八點前給你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