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一邊動手解著安全帶,一邊對著她說。
“嗯。”秦蘇點了點頭,也動手解著安全帶。
周遭環境的關係,身處於其中,看著那些抱著白黃色花朵往山上走的人,也難免會被帶動的心情沉重了一些。不過瞥了一眼跟著下車的邱景燁,秦蘇還是彎唇一笑。
從大學時相交開始,他和路惜珺作為她的密友,幾乎每年在秦父生日的時候都會主動的過來。也不去外面的飯店,就只是在家裡鼓搗著燒一頓飯,陪著她一起給秦父慶生,這份情誼她始終感激在心。
今天也是秦父的生辰,不過逝者離去,她能做的也只是在這一天過來給秦父掃墓。因為路惜珺要陪著小眼鏡去外地接父母,所以沒辦法過來,本來她也沒有多想這個,不過準備出門時,看到前來的邱景燁,還是感覺到窩心的。
朋友也許不需要多,知心的一兩個足矣。
“走吧!”邱景燁將車後面放著的新鮮花束捧起來,對著她說著。
秦蘇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往山上方向走著。
當時秦父從下葬再到出殯,她都沒有操心一二,就連這墓園和墓碑的位置,據說也都是他親自比較來比較去選好的。其實想一想,或許他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過。
因為地理位置選的好,又是獨立的,上山沒多大一會兒就到了,四周也都用小柵欄給圍出來的,周圍也隔出很遠才會有另一塊的墓碑。
越過前面那顆大樹,眼看著就快要走到時,兩人的腳步都不由的一頓。
秦父的墓碑前,男人雙手抄著口袋站在那,微微垂著表情鄭重的俊容,而在上面,還放著新鮮滾著露珠的桔花,以及知名店鋪的蛋糕。
秦蘇視線從花束和蛋糕上移開,再度落在男人俊容上,胸口一緊。
一旁的邱景燁繼續了腳步,她才恍過神來跟著一起走過去。
離近時,司徒慎也是感覺到了腳步聲,側過臉來看著他們,黑眸深深。
“哎喲,慎總怎麼在這兒,故意跑這兒製造偶遇來了?你這手段太爛了吧。”邱景燁將手裡的花束放到墓碑邊上後,桃花眼一轉,便一點也不客氣的諷刺道。
秦蘇走上前,瞪了好友一眼。
邱景燁撇了撇嘴,還想說的話只好嚥了回去,退到了一邊。
“你怎麼在這兒?”秦蘇猶豫了下,詢問著。
“嗯。”司徒慎點了點頭,瞥了眼墓碑後,又說,“今天不是爸的生日。”
“……嗯。”秦蘇怔了下,也緩緩點了點頭。
會怔了下,倒不僅僅是因為他還記得這個日子,更重要的是他嘴裡的稱呼。
他還叫著秦父……爸。
秦蘇嘴唇抿了抿,也沒有糾正他,只是低頭將手裡的蛋糕也放了過去,和他的放在一起。
“沒想到你還記得。”似乎是想要找些話的,她這樣說著。
“當然不會忘。”司徒慎薄唇輕扯,聲音低低沉沉的。
黑眸轉向她,凝上以後,又很低沉的繼續著,“我曾答應過他的事情,也從來不曾忘記過……”
曾經答應過他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能想到他所說所指的是什麼,心臟有些惴。
“哦,謝謝你來看他。”秦蘇吸著氣,面上不動聲色的說著。
“……不客氣。”司徒慎眉眼一滯,很低的回。
這樣沒有交談的站了一會兒,他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她,說了句,“那我走了。”
“嗯,再見……”秦蘇點了點頭。
“再見。”薄唇微動,他也回了句。
隨即,他的雙手還抄在褲子口袋裡,黑眸垂下後便抬起了腿,越過她往山下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