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去懷疑自己的親生母親。
但現實就是血淋淋一般的殘酷,當老大姐到古家之後,這才發現,他們家已經有三個女兒了,根本就缺什麼養女,都是騙人的。
母親把自己賣了,賣到古家當童養媳。
“童養媳這個詞彙距離現在已經太過久遠了。”王亮嘆了口氣,心情無比地沉重。
講老大姐的故事,腦海中裡總是浮現出她的音容笑貌,大姐逝去近三十年,甚是掛念。
“那個時候,家裡有兒子的農村人家都有收養的童養媳的習慣,現象很普遍。大部分都是從外地抱養過來的,再一個就是從道旁路邊揀回來的女棄嬰,還有的是從街上插草標賣兒賣女的災民手中用賤價買回的幼女。”
“這些女孩被抱養回家後,就是扮演著丫鬟的角色,就整天待在家裡做家務。常常遭到百般打罵,受盡虐待,過著極其悲慘的生活。”
王亮只想把那個年代最真實的場景描摹出來,讓老大姐的人物形象更加地飽滿鮮活。
“等到長大後,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要圓房。如果小女孩不肯,一系列的強迫手段在那裡等著呢。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種絕望,撕心裂肺的哀嚎,沒有人會去可憐她。。。。。。”
從六歲起到古家,老大姐吃盡了苦,受盡了累。
很多繁重不堪的體力勞動都落到了她那羸弱纖細的身軀上。
打水,那麼大的盆子,本來端著就吃力,再添滿水,更是端不動。盆子掉在了地上,水撒了一地。鞭子無情地甩在了老大姐的身上。
上山砍柴,砍到手破皮,柴火砍好了,但怎麼捆都捆不結實,耐不住婆婆的催促,老大姐連忙背上往山下跑。
結果柴火撒了一地,捱打。
照看比自己還要大的孩子,要當馬,要揹著,背不動摔了,更要捱打,還要捱餓。
暗無天日,數不清的打,數不清的罵,在這個家裡,從來就沒有人把她當成一個人對待。
王亮繼續道:“十六歲的時候,獨立意識,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的想法已經佔據了老大姐的腦子。離開,必須要離開,一輩子不能悔在這裡。”
0265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0265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王亮講述道:“自由,一定要獲得自由,一輩子待在這裡就完蛋了。離開的想法愈演愈烈,必須要逃離這個家!可就在老大姐將要付諸於行動的時候,早就發覺的古家人也開始了相應的行動圓房。”
1924年,第二次直奉大戰打得如火如荼,民不聊生。
諾貝爾獎舉行頒獎典禮評審委員會宣佈和平獎從此缺席。
灰暗的年代,十六歲的老大姐被五花大綁地同丈夫舉行了婚禮儀式,開始了婚姻生活。
儘管同丈夫已經認識十年的時間了,醞釀了整整十年,但老大姐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比自己大四歲的男人。
傳統意義上的農民,雖然老實忠厚,但已經被傳統封建思想給侵蝕到骨髓裡面去了。
在他的眼中,老婆,不過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罷了。
那個年代,愛情顯得那麼奢侈。
沒有愛情的婚姻註定是不幸福的,儘管已經結婚,丈夫還是把老婆當成一個丫頭來十使喚,非打即罵,感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老大姐給我講過她的經歷,有一次,她像往常一樣上山去砍柴,結果半路上下起了大雨。老大姐揹著砍好的柴火,拼命地往家跑,一個不小心摔了個大跟頭。十六歲啊,還是個孩子啊,委屈,委屈極了。”王亮回想著。
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放在現在,哪個在家裡不是掌上明珠?
哪個父母不會當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