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地鬆了口氣,他總對林悅的調情沒輒,這下大庭廣眾的,他可沒興趣繼續,不覺對那二人投以感激的一瞥。
可惜另兩人完全沒有自覺。
之前的一戰夷人討了個沒趣,後來自然是乖了,這頓飯吃得也算和諧。
後來散夥,林悅帶同三人回府去,走的時候原想找機會跟司馬易說兩句話,看看能不能冰釋前嫌,但司馬易卻一頭扎進夷人那邊,完全不給機會,林悅只好悻悻然離開。
回到祝府,林悅立即被女兒霸住,硬是拖去玩騎牛,還得講床邊故事,鬧了好一會才哄得孩子們睡下。三個小孩是睡在同一個房間裡的,是林悅覺得孩子們住一起,接觸更多感情就更好,因此做了這樣的安排。結果這三個孩子不負他的期望,感情好得不得了,而且十五最粘卓連雲,有時候連他這個當爹的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也沒將卓連雲當做外人,水最疼的侄子自然就是他兒子一樣的存在,兄弟倆感情好,他更省心。
這時候已經夜深,林悅掂量著之前已經跟那三人道過晚安,估計這時候墨影非不知去哪聽牆角了,水絕流大概會坐禪練功,而朱翎說不定正在研究醫藥,林悅就覺得沒必要再去打擾,畢竟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他決定獨自回房裡歇去。
回去耍了一套拳,又洗個澡,再看一會書,林悅心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閉上眼睛就想起司馬易跟左衝親近的情況,這下別想睡了。在房間裡煩躁地踱了一通,林悅終於忍不住,決定要去找司馬易說清楚。出門前他掂上了火神劍,他想起自己取回火神劍才記起這麼多事,準備拎去也給司馬易試試,說不定就湊效。
翻過楚王府找了一輪,沒人,林悅直奔皇宮。
進皇宮,林悅早已輕車熟路,毫無懸念就找到司馬易所在。原想進去,屋內爭執的對話卻讓他止步,悄悄倒掛在簷上偷看。
“王爺,屬下擅自派出請柬,屬下知罪,但屬下敢說這是全心全意為王爺著想。”左衝把額頭重重往地上磕去,一聲悶響,宣示他的決心。
“閉嘴!”司馬易冷聲喝止。
然這並未讓左衝停止發言,他豁出去了:“近日王爺行為舉止反覆無常,根本不似以前冷靜睿智的王爺,屬下知道問題癥結在於錢無盡,即使王爺如何掩飾,卻是欲蓋彌彰,一日不除錢無盡,王爺根本不可能真正冷靜,請王爺下定決心,斬除這禍根。”
“……”司馬易默然注視左衝,好一會才沉聲問:“左衝,你為什麼認為我必須當皇帝?”
左衝猛地抬首,額上滲血的他,一臉驚訝,似乎不敢置信王爺會問這種問題:“這是王爺應得的,難道不應該爭取嗎?”
“是嗎?我應得的?”司馬易不透半絲情緒,只是淡淡地重複:“我也這麼以為。”
“不是以為,是理所當然。王爺,你……不能聽錢無盡教唆,他是存心妨礙王爺奪取皇位的,不要受他迷惑。”
“那我不當皇,對他又有什麼益處?”
“當然,他是太子的人。”
司馬易笑了,表面上答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可是他所知的一切又似乎撲朔迷離,更甚至牽扯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夢,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跌入玄乎其玄的囹圄,冥冥中依照命運的指引,不斷重複錯誤。
想罷,司馬易心中大駭,他不想林悅的影響已經這般大,明顯逃避並不能為他解決任何問題。但是左衝說錯了,癥結不是在於林悅,而是他自己。司馬易瞭解自己,只要不想,就不會受影響,可惜……如今事與願違。
“下去吧。”
“王爺?我……”
“下去!”
在嚴厲的喝令聲下,左衝終歸還是服從指令,他失望地瞅了主人一眼,垂頭喪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