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睜睜看見本該屬於自己的冊封旨意賞到了別人頭上去,叫她們豈能痛快的,上一回便眼睜睜看著封妃旨意錯過,還能用禧妃幾個早幾日入宮在心中安慰,如今卻是生生叫人給截胡了,越過了她們兩位入宮資歷深厚的嬪妃捷足先登。
這陛下也太偏心了些,分明是她們先入宮,如今卻叫個入宮不到三載的新妃越過了去,豈不是叫她們沒臉的,端嬪二人尋了三妃,想請三妃幫著說理,叫禧妃撅了回來:「上哪兒說理去?這聖旨雖是陛下所賜,卻是依照太后慈諭,太后娘娘偏心她,看重她,若你們誰有本事討了太后歡心,也不用等陛下下旨,自能得封。」
禧妃不用再裝「老好人」的模樣,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你們委屈,人家三年前進宮的新妃不是同樣委屈。」
一同入宮的嬪妃,本該是位份最低、最不得寵的那個,如今成了四妃之一,成了後宮之首,那新妃連個貴人都沒撈著,還全是入宮時冊封的常在、美人,與四妃相比,如同那雲泥之別,這些新妃心中才是不知多委屈呢。禧妃便是想,也能想見這些新妃心中該是如何鬧心了。
她們同樣也委屈啊,熬了多年才得封為妃,眼看著沒了淑賢妃等壓在頭上,那鍾嬪才入宮幾年,直接壓在了她們頭上,她們個個都是出身高門,如今叫一個出身庶女的年輕妃子給生生壓了一頭,反倒要朝別人施禮的,她們又如何不委屈?
德妃之事傳到宮外,各家的驚愕先不提,江陵侯府的幾個主子也委屈得很,尤其是老太太,侯府出了位德妃,本該是鍾家的榮光,光宗耀祖之事,但德妃與侯府不睦的事滿朝盡知,尤其穆氏入宮還親口承認了,更是把不睦的事坐實了。
都知道德妃出自侯府,但德妃與侯府不睦,並不偏心侯府,這對侯府來說幾乎沾不上光,別人說起,也只是提一句德妃出自江陵侯府便罷了。
若是早知道一個庶出的姑娘有這等運道,能當真飛上枝頭當鳳凰,老太太哪裡還敢給她委屈受的,便是讓她把人當做祖宗供著都沒有不情願的。
「京城雖知道咱們跟德妃的事,但江陵府那邊卻是不知。」穆氏心中也後悔上回入宮沒把握好機會,跟德妃好好打好關係,德妃沒封妃前對他們江陵侯府就不冷不淡的,如今封了妃,對他們只怕更冷淡了的。
她膝下有皇長子,只要把皇長子牢牢把著,往後榮華也是受用不盡的,反倒是他們江陵侯府需要借德妃的勢的。穆氏眉眼跳了跳,突然提了句。
如今正是科舉之時,早在月前大房嫡子鍾雲坤,庶子鍾雲輝幾個就啟程回了祖籍江陵府等著參加鄉試。
穆氏當然是相信她膝下的嫡子云坤能考中,不說雲坤在國子監讀書,得先生數次誇讚,便是她花費了大力氣把雲坤送去進士老爺府上,得名師教導,穆氏也相信鍾雲坤定能考中舉子。但光是考中在穆氏眼中還不夠。
庶子鍾雲輝也參加了鄉試,不提在書院讀書如何,更有姑爺趙大人親自教導,穆氏自覺庶子鍾雲輝當然是比不過她生的嫡子鍾雲坤的。但萬一呢…萬一那庶子當真走了運道,得了上邊監考大人們看重,壓了嫡子鍾雲坤一頭,那她臉上哪裡還有光的。
庶子壓了嫡子,只是這一想都能讓穆氏想見其他夫人們往後看她的目光來,呼吸忍不住一重。如今正是鄉試,光是考都要好幾日的,等考過,封卷、閱卷,放榜都要等上半月有餘的。
江陵侯鍾正江心領神會,心中一動,但不過須臾就叫他頓時義正言辭的拒了,他到底是朝中官員,不是穆氏這等後宅婦人,冷著臉一甩了袖:「婦人之言!先不說那監考官出自何處,便只一條,都是京中官員。」
各地科舉正式開始,天子前朝事務才稍閒了下來,鄉試與院試不同,過鄉試者,已是可以在各地衙門任職為官了,天子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