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拘留所生活,要是沒點這樣的樂子,十幾天可怎麼熬啊。
一個小時過去了,大家開始打趣盧松:“盧大哥,起來解手了!”
“不解手,我到明天早上都不解手。”盧松趴在鋪上,說什麼也不下地。
這時大家再轉頭看離著盧松約十米的二東子,似乎躺在那睡著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大家又開始打趣盧松:“別憋壞了,盧大哥我還等你出去幫我評理呢,你這樣還不得把尿脬憋出毛病來?”
“操,憋出毛病來我也不下地!”
又過了一會兒,大家也都累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劉海柱剛起來,還不太困,趴在通鋪上斜了一眼盧松,盧松那倆眼睛瞪得倍兒大,直勾勾地盯著二東子。劉海柱再一轉頭,二東子正躺那打呼嚕呢,看樣子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更何況是被二東子這樣的賊惦記。
8。我的唾沫星子,那也是釘子(5)
半夜,劉海柱又睡醒了,再斜了一眼,盧松還瞪眼睛沒睡呢,再一轉頭,二東子這哥們兒哈喇子流一枕頭了。劉海柱長嘆一聲:沒戲看了,敢情這二東子是成心認盧松當大爺啊!!
由於半夜醒了一次,所以劉海柱起床起得最晚。等劉海柱醒來時,發現大家又把二東子圍中間了,正在圍著二東子起鬨:
“哎呀,二東子你從今天起就多了個大爺了!”
“二東子你還缺大爺嗎?你看我老羅行嗎?”
“管教讓盧大哥馬上出去,你行不行啊!”
在眾人的吵鬧聲中,上衣五個扣系得整整齊齊的盧松走到了二東子面前。雖然盧松一夜沒睡眼睛裡全是血絲,但是盧松顯然十分亢奮。
“二東子,願賭服輸!”盧松說。
“對,願賭服輸!”二東子說。
“跪下!”盧松向地上一指。
“……”二東子摸了摸頭,雙膝一彎。
盧松面有得色。
忽然,二東子又站直了,不緊不慢地指著盧松說了一句:“你輸了,你要願賭服輸!”
眾人定睛一看:盧松胸前的五顆釦子全開了!齊刷的全開了!
大家都驚了,幾十雙眼睛盯著二東子看,誰看到二東子是怎麼解的扣子了?誰都沒看見。毫無疑問,二東子是摸頭和屈膝的同時把盧松的扣子解開的,但是這整個過程也就是半秒,他是如何把盧松的扣子解開的卻沒人發現。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鴉雀無聲。
盧松看著自己敞開著的上衣發呆,不言語。
“你要願賭服輸。”二東子再次不緊不慢地重複了一句。
“……好。”盧松條件反射似的回答了一句,但似乎仍然不能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跪下!”二東子暴喝一聲,朝地上一指。
盧松臉漲得通紅,敞著懷“撲通”一聲跪在了二東子面前:“大爺!”盧松的嗓門不小。
“賢侄,平身!”
8。我的唾沫星子,那也是釘子(6)
盧松的臉已經紅成了絳紫色,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回頭說了句:“二東子,事情一碼歸一碼,以後我肯定不找你麻煩!”
眾人都鼓掌,劉海柱伸出了兩根大拇指。
第一根大拇指伸給二東子。儘管“偷”這事情為人所不齒,但是二東子的確是神乎其技,把“偷”已經變成了一門藝術,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且終生難忘的藝術。
第二根大拇指伸給盧松。因為以盧松的江湖地位,只要想賴賬,二東子根本沒轍,就憑他二東子還敢拿話兒擠對盧松不成?!可盧松真沒耍賴,說跪就跪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還有比黃金更貴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