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這是一種……比瘴氣更加厲害的邪惡力量,侵蝕人或者妖的內心,將宿主一點一點的化作傀儡一般的存在,是……好比奪舍一般的力量……
而,最可怕的,是這些陰氣天生的趨附著溫熱,譬如鮮血,譬如男人,譬如爭鬥……
到時候……
殺生丸看著那黑色的大門,門上已不見了流動的白色靈力,他伸出手,觸碰那大門上古老的花紋,抬起來時,手心仍然完好如初。
“連……冥府之門都失去了封印之力了嗎……”
殺生丸喝道:“走!”領了十日推門而入,手中的天生牙身前一擋,將順著門開的一瞬蜂擁而出的陰氣盡數斬落……
“冥王殿下!”
周圍是逃逸的厲鬼和陰氣,在整個冥府盤旋嘶吼,密密麻麻猶如傍晚時候的飛蟲一樣,唬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每往前面走一步,那些東西便撞得人臉上噼裡啪啦的疼——倒不是他們樂意,而是這四面八方已經完全沒有了落腳的地方。
殺生丸抽刀一揮,蒼龍破的青色光芒擰成一股盤旋而出,兩人這人趁著其間的縫隙一路前行,只是,走不出多遠,殺生丸又得揮刀而下……
這麼一路走到冥殿的時候,饒是殺生丸,也有些氣喘了。
冥殿已失去了上次的華麗錦繡,地上是破碎的燈籠,只深處透出幾點光來,在大片大片死寂的黑暗中更顯陰森。
十日與殺生丸對視一眼,衝到裡面,卻見大量的妖怪圍守在一起,桀桀的怪叫: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有在周圍的虛空中擺動著身體遊動的。
他們彷彿圍成了一個球,將內裡層層包裹,一點縫隙都不透。
這些都是……大妖怪啊……
連殺生丸的眼中有那麼一瞬間都露出幾絲不安來:這冥府最強的魂竟然都聚集到這裡了!
不過,這些妖怪都虎視眈眈的看著裡面,誰也沒有注意到殺生丸和十日的破門而入。因此,十日與殺生丸的突入其內竟然一絲力氣也沒花,甚至還有妖怪大聲的喝罵:搞什麼!擠什麼擠!
想來是把他們當作同伴了……
然而,看到那個被眾多的侍女侍者圍守在中間,虛弱得連微卷如瀑的長髮都失去了光澤的女子時,十日還是忍不住驚撥出口,上前兩步,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
“亙……”王座上的女子長睫抖了抖,忽然用力的握住了十日的手,沉靜了片刻,又輕呼了一聲:“亙……”
十日的身體僵了僵,猛然搖晃了女子的身體:“你說什麼?你叫誰?不是我想的那樣對不對?大哥呢?大哥好好的對不對?”
周圍有侍女驚呼起來,卻拉不開十日的手。
冥王緩緩的睜開眼,怔怔的看了他一瞬,手伸到他的頰邊,卻又落了下去,只這一瞬間,臉上的相思入骨已層層散去。
她撐了身子坐起來,厲聲道:“鳳十日,你擾亂我冥界,可知錯?”
她聲音裡含著幾絲痛啞,目光也不如往常那般帶著濃重的壓力,但是,那厲聲一出,便是周圍騷動的大妖怪群也一瞬間安靜了下。
十日不自覺的鬆了手,退後幾步,呆呆的看著她,許久,才慢慢的垂了頭道:“對不起,我沒想到奈落會那般狡猾,但是,就算再來一次,我仍然不會看著他死。”
殺生丸的目光一晃,卻是什麼都沒問。
冥王倚在床角,目光如炬,冷冷道:“你助奈落盜走我冥界重寶,又將我損至重傷,導致冥界大亂,冤鬼四處,陰氣外溢,便是你知錯了我也不能原諒你,何況你還如此!”
她手指成爪一扣,朝十日遙遙一抓,十日全身一個痙攣,不可抑制的抖起來,一個濛濛透明的影子卻被她一點一點的從十日體內拖了出來:竟是與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