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卻也不能照顧他一世。若是有可能,待我離開之後,兄弟若是有心,還望照料一二。”說到這裡,神情顯得頗有些黯然。
楚歡皺眉道:“大哥何必離開?”
“京城不是我的地方。”裴績平靜道:“我進京投靠師兄,其實也是希望一展所學,眼瞅著帝國陷入危局,想要出一番力,不過現在看來,那只是奢望而已。進了京,看的多了,也就懂得多了。我碌碌無名,出身貧寒,身有殘疾,就算有機會進入官署,但是卻也必不為人所容……!”隨即笑道:“罷了,且不說這些了,兄弟自己多保重就是。”
楚歡想了想,終於道:“裴大哥,小弟有一不情之請,卻不知裴大哥能否答應。”
裴績道:“你說。”
楚歡微一沉吟,才道:“小弟初入京城,卻承蒙大哥多處指點,與裴大哥義氣相投,卻不知能否與裴大哥結拜為異姓兄弟?”
裴績一怔,半晌才道:“你是說結拜為兄弟?”
楚歡肅然道:“正是,是小弟要高攀了。”
裴績道:“我一個殘疾之身,楚兄弟願意和我結為兄弟?”楚歡突然提出要結為兄弟,顯然是讓裴績深感意外。
裴績出身貧寒,雖然滿腹才學,但是他自幼便因故瘸了一條腿,飽受冷眼,自小到大,身邊之人大都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他,與他相交者當真是少之又少。
裴績遭受到的冷遇和苦難,不知凡幾,好在他的心胸倒是豁達,經的多了,便也不以為意,別人冷眼瞧他甚至出言譏諷,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可是他卻想不到,楚歡竟是主動提出與自己這個殘疾人結為兄弟,這實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楚歡十分誠懇地點頭,看到楚歡神情真摯,裴績忽然露出溫和笑容,他伸出手,抓住楚歡一隻手,笑道:“兄弟不嫌棄,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我走遍大江南北,從無人真心待我,卻想不到在京城卻遇上兄弟。兄弟今夜義舉,其實我是十分欣賞的,兄弟要與我義結金蘭,正合我意。”
楚歡立時站起,深深一禮,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楚歡一拜!”
裴績卻也對面跪下去,道:“無酒無香,但上有天下有地,今夜我裴寂在此與楚歡結為異性兄弟!”
兩人對面相拜,拜了八拜,隨即裴績先行起來,扶起楚歡,兩人四目相對,隨即都大笑起來,秦雷睡得雖然沉,但是兩人大笑聲,卻將秦雷驚醒,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看著兩人,疑惑問道:“你們這樣開心,是有鴨掌吃嗎?”
裴績年長,自然毫無疑問是大哥,楚歡為弟,二人結義之後,談性更濃,坐了下來,自有一番話說。
……
……
楚歡是次日凌晨時分回到客棧,這個時候,他便已經感覺到了安國公在京城的恐怖勢力,京城四下裡已經開始嚴密搜查,無數的武京衛兵士已經出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但有可疑之人,立時盤查,楚歡途中倒真是遇上幾波兵士詢問,好在孫德勝先前倒是作了一件正事,給楚歡留了一道文帖,那是有宮中印記的,若是遇上盤查,這道文帖卻是能夠證明楚歡是被齊王召入京城聽候呼叫。
因為有了這道文帖,武京衛的兵士倒是沒有刁難楚歡,楚歡也是順利回到了客棧,只不過沿途之上,卻見到武京衛的兵士如狼似虎,街道上的行人稍有不對,立時便有兵士上前盤查,嚴加詢問,甚至有些兵士藉機敲詐勒索。
到得客棧之時,天已大亮,客棧正廳內卻已經東一簇西一簇聚了不少人,都是在低聲私語,楚歡隱隱聽到,這些人正是在談論駙馬被殺,顯然只是一夜之間,駙馬黃庭朗被殺的訊息便已經傳散開去。
楚歡走回自己的房間,尚未進門,隔壁的門卻忽然開啟,常易走出來,見到楚歡,立時堆笑道:“楚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