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的執行官,六合冢彌生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等待泡麵泡好,在此期間,沙發後的滕將雙手搭在沙發上不安分地從左滑到右。
彌生的對面坐著一位金髮女性,是與良子構成兩個極端的極為成熟美豔的型別。
就目前來看,縢秀星明顯處於被另外兩位冷落的狀態。
良子覺得他真是自找沒趣,或者說,因為她尚對之前的“麵包與蛋糕”心存怨念,所以看到如同想方設法引起旁人注意的金毛犬般的滕時,覺得相當喜聞樂見。
良子知道,她仍在害怕仇人,以至於一想起他就忍不住發抖哭泣。這樣可不行,她成為執行官的最終的目的,不正是對仇人實施犯罪嗎。
從資料庫裡調出滕的簡歷就能明白他為何要生氣了,五歲就成為潛在罪犯的他,在人生初始就沒有過選擇的自由。
而她卻毫不在乎地認為既然是人自己選擇把力量交給巫女,那麼人就無須對失去自由感到自憐。
但也有人自一開始就沒得選擇。
沒有考慮到滕這樣的人的心境呢。她甚至比他要年長几個月,應該在思想上更有包容力才是。
因為身為前輩的她總是擔當著瞳子的姐姐一樣的角色,所以她的脾氣倒比同齡人要稍微沉穩一些。
良子向眾人集聚的地方走去,滕看到了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的樣子,僅僅是一看到她,他就低下頭,然後看向其他地方。當然也不可能如往常般大聲地招呼她。
“瑪麗安託瓦內特最後被送上了斷頭臺,政治家嬌生慣養的孩子也成為了潛在罪犯。”良子經過他身邊時停下,她輕聲說,“因為自己有選擇麵包還是蛋糕的權利,所以理所當然認為別人也如此,這是我見識太少的緣故。對不起。”
滕微微垂下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他的視線,他沒有回應她,反而向官廳外走去。
良子愣了一下,因為一直被那些溫柔有禮的女孩子包圍,所以她以為凡事都能靠三言兩語化解呢。
“你可以跟去看看嘛。”彌生對面的金髮女性提醒良子,又對彌生說,“再怎麼欠缺人手,公安局也不至於用剛剛成年的孩子吧,這些傢伙連基本的人際關係都處不好。”
被說成是孩子還真是不爽,明明進了這裡就沒再把自己當成需要別人關懷的孩子了。在日本這個特別注重資歷的國家,年齡真是個硬傷。
良子堅持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以這個觀點同唐之杜志恩分辨了兩句後她便離開了大廳,因為她不能控制地無數次臆想過瞳子的痛苦,所以在某些刺激之下,她就會變得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
要麼特別狼狽懦弱,要麼特別暴戾兇狠,這是她精神失調的兩個極端。
但願履行義務時永遠是後者的狀態。她這樣想到。
“誒?”走到走廊盡頭,她忽然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拉到一邊的角落,這令她心臟重重一沉。幸而她立刻想到這至少是公安局內部,不會有危險,才阻止了思維的可怕發散。
“嚇死我了。你能不能別這麼突然。”她臉上的血色悉數褪去,幸而光線暗淡才不至於嚇人。
“真是被嚇得不清嘛。”滕笑著說。
聽出他聲音中的爽朗愉快,良子知道滕已經不再生氣。
“你已經不生氣了吧。”良子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問他。
“要想生氣時就想一想你說的話,憤怒值一定會瞬間升高吧。”滕用手指抵著下巴,笑眯眯地說。
“那你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小鬼了。”良子譏諷道,“沒關係,誰讓你最小呢,姐姐們都會讓著你的。”
“喂喂,誰說我最小了。”
“我特意調查了一下,檔案不會出錯的,對吧?”
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