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發愁:“娘娘,那對牌……”
寶琴也道:“是啊,主子。對牌和賬本可不能不明不白地讓一個外人掌著。”
他們王爺還不知何時能歸,總不能指望還不知道在哪兒的王爺下令。讓那個雯姑娘還東西。
其實,要是雯姑娘懂點兒人情世故,就該主動歸還交接,王妃回來,還有她什麼事兒。
偏偏那位沒動靜,自家主子也不上心。
許薇姝莞爾:“京城這邊,規矩都該改一改,原來的對牌過於簡陋,都要換新的。”
並不是姝娘多想管家,她也知道管家是個辛苦差事,如果有人願意替她,她真巴不得甩給別人,問題是,那個雯姑娘不行,名不正言不順,且來歷有問題,眼下正是緊要關頭,王府這邊的事兒,她要擔起來才行,雖然方容沒有隻言片語,許薇姝也知道,那人要的是什麼結果。
許薇姝帶來的下人們,已經完全適應靖州那一套,和靖州的規矩比,京城這邊未免過於鬆散,也太依靠某個人,要是以前,這事兒正常,可在靖州呆了這麼長時間,所有人都習慣各種繁複詳細的規條束縛,責任到人,只負責自己手頭的工作,繁瑣歸繁瑣,可做事踏實,心裡踏實。
如今的王府,大家都不太適應,主要是身為主子的許薇姝不適應,必然要改。
徹徹底底地改規矩,那些個對牌什麼的,沒必要再回收,至於賬冊,用不著去找那雯姑娘要,許薇姝可以直接調看,管事們怎麼敢不給?
春杏可不知道這位王妃的心思,出門時挺胸抬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結果進了秋蘭苑,夏嬤嬤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麼表情,跟你說多少次,在外面身段放低些,別老梗著脖子!”
春杏臉上一僵,連忙笑著過去挽上夏嬤嬤的胳膊:“好嬤嬤,我這不是覺得,咱們要是自己不立起來,以後姑娘出去也不被人看重,說不得要挨欺負,咱們姑娘可是盧國公僅剩下的血脈,王爺拿了兵符走,若不照應姑娘,讓姑娘被人欺負了去,他臉上一樣沒光!”
這話一出,夏嬤嬤的臉色頓時更難看,氣得一巴掌下去,春杏的臉就紅了一片。
“你個死丫頭,還敢說,你給我記住了,咱們姑娘姓夏,不姓韓,和盧國公沒有任何關係,你要再敢胡咧咧,就是姑娘寵著你,我也撕了你的皮!”
春杏一縮腦袋。
夏嬤嬤運了運氣:“還有,以後見了王妃,給我恭恭敬敬的,別動亂七八糟的心眼兒。”
春杏呆了好半晌,才道:“嬤嬤哪裡話,婢子不是不懂規矩,怎麼敢在王妃處拿喬,這次是想著姑娘有孕,咱們手裡管家,好歹還能照應些,王爺又不在,若連管家的權力都無……我也是怕守不住咱們姑娘肚裡的孩子。”
夏嬤嬤怔了下,面上扭曲,竟然有些猙獰:“留不住到也好!”
這話一出,就見春杏目瞪口呆,夏嬤嬤回過神,連忙掩飾過去,皺眉喝道:“你個丫頭,別老耍心眼,我還不知你的小心思!”
說是姑娘管家,可她們姑娘那樣的性子,能管得了什麼,都是盡數託付給春杏罷了。
安王府再怎麼說,那也是王府,春杏自從管家後,身份地位那是大不一樣,出入都有人奉承有人捧著,還有她那表哥,以前和她勾勾搭搭,但從不提要娶她為妻的話,估計打的主意不過是將來娶了正妻,許她一個妾的位置。
現在可大不相同!
宰相門前七品官,在王府裡能做主管事的大丫鬟,那給個誥命,估計都沒人換,且她如今的日子過得滋潤,出入有小丫頭伺候,平日裡管管家,絕對算得上威風,便是外面那些個在好些大臣面前,也極有臉面的管事公公,見了她也要客客氣氣喊一聲春杏姑娘,滿臉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