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硯本來沒那麼傻,她當然知道自己是誰的人,該靠哪棵大樹。 但上次想給鳳藥吃個小虧沒成,又兼著這次逮到這麼好的機會。 那密櫃的存在簡直就是在她瞌睡時給了個枕頭,她怎麼能忍住不利用一番。 平日鳳藥雖表現得跳脫活潑,但其實很謹慎,她觀察許久,有她在時,鳳藥在書房連話都不多說。 誰又知道揹著她這丫頭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 這個中年皇帝,明明每個宮女太監見了都像見鬼一樣小心翼翼,怎麼偏她就相處起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真是太讓人生氣,讓人眼紅了。 上次知道那黑乎乎的墨塊竟然那樣值錢,她開始動心思。 沒想到自己動了手,留下這麼多不合情理的地方。 皇上轉過臉瞧著鳳藥,鳳藥機靈地跪下磕頭,“只要能還民女清白,搜就搜。” “不過,我已經說過了,我秦鳳藥餓死不偷不搶,我們一家子都是清清白白的良民。” “請皇上親自主持。”鳳藥不卑不亢說完,磕了個頭。 皇上自然明白,自己必須在場,否則搜查時誰給塞個東西硬說是她藏的,也不是沒可能。 他本有些生氣,此刻樂呵呵起身,跟在三人身後去了東暖閣。 暖閣裡所有東西都和鳳藥進來住的時候一模一樣,窗明淨淨。 東西很簡單,她東西也不多,就幾件衣服。 皇后示意雲硯,雲硯雖有些慌張,但她知道東西在哪藏著。 上去先在被子枕頭床底翻找一番,然後摸到了牆上。 牆角處有一凹陷,並不明顯,但用力便可按下去。 鳳藥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搜屋子就搜屋子,動這裡做什麼。” “你沒偷東西慌什麼,這裡為什麼就不能動,不都在暖閣中嗎?” 鳳藥冷笑一聲,“找不到東西就賴我,我倒感覺你是賊喊捉賊,怎麼就知道不是你拿的呢?” 雲硯鐵了心一甩手,用力按下那地方,本來完整的牆面分開,露出一隻小櫃子。 看著鳳藥繃得硬邦邦的臉,她得意地一把拉開,“這裡放了什麼?” 皇上皇后都伸過頭,好奇地向裡看。 裡面放著十幾本書,旁邊還有一隻大包,包得結實。 皇上放心地出了口氣。 皇后問,“怎麼有這麼多書?” 皇上不等鳳藥回答,搶著說,“我朝不準女子讀書嗎?” “她識字懂道理,想要看書,我就許了,這麼多書擺在那裡,不見有心的宮女太監來討過一本。” “既進宮來侍奉,就該把心放在侍奉上。” “皇后說的是。不該把心放在別的事上才對,鳳藥以後不看就是。” 皇后目光落在那隻大包上,伸手一拿,沉得很。 動了動,還有叮噹之聲。 她將包拿出來,解開來,是大小不一的銀錠,還有許多金瓜子。 “大膽秦鳳藥!” 鳳藥不等皇后問話,翻開床褥,拿出一張紙。 上面寫著各宮名字,每次傳旨賞銀多少,清清楚楚。 皇上接過瞧了瞧,“喲紫蘭殿最大方。” “貴妃娘娘闊氣得緊。”鳳藥回道。 “嘉妃賞得也不少,都是金瓜子呢。”皇上調侃,“你倒會哄娘娘們開心。” 皇上把紙還給鳳藥,語氣輕鬆地問,“還要繼續搜嗎?” 皇后低頭道,“是臣妾的錯,只想著當差的不操心,丟了皇上的心愛之物。” “那先找找,到底丟了沒,上次不也是虛驚一場?若是沒丟,搞這一驚一乍,你們也真夠會辦事的。” 皇上訓斥道,又補了句,“以後不勞皇后來書房請安,逢十五,朕會去看望皇后,希望你好好整頓一下這後宮胡亂攀咬的歪風。” “等一等皇上。”雲硯不甘心,“奴婢明明看到鳳藥把墨拿到屋裡了的。” “那你當時怎麼不阻止?”皇上問。 雲硯慌了一下,很快想到理由,“因為盜竊在宮中是重罪,一下不制止,大家都這麼做,宮中不就亂了。” “若拿了鳳藥好好懲治,必定不敢有人再犯。”雲硯振振有詞。 “哦?那贓物呢?她若說是你盜竊的,你該如何自證清白?”皇上接著問。 汗滴順著雲硯額頭滴落下來,她已經無話可辯。 皇后忍氣狠狠瞪了雲硯一眼,退出御書房。 鳳藥已經明白過來味了,現在自己就是個由頭,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