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見。安小追扭起屁股模仿易瀅,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簡左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不是很像?小追驕傲地問。
是有那麼點味道。簡左還在笑。
小追。我叫她。
我是易瀅。小追得到表揚後更是人來瘋,開始模仿她嬌嗲說話的聲音,完全像是易瀅上身。
小追。
芃芃,你願意跟我義結金蘭嗎?她突然上前死命地抓住我的手。芃芃,你願意做易瀅的好姐妹嗎?因為扯得太尖而導致破音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迂迴,有幾分詭異的氣息,小追樂在其中,靠近簡左說,是不是該請我吃飯?
小追。我又叫了一次,心裡盤算著如果她再不理我,我該怎樣對付她。
是,芃芃。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猜到我心事的,立刻恢復成安小追本尊,頂著爆炸頭活跳跳地在我面前蹦,她雙手拉拔著耳朵,門牙咬著下唇露在外面,開始扮演兔子。
回公司休息一下,晚上還有宴會。簡左說完又看了看小追說,如果沒有爆炸頭,倒還真是有幾分像兔子呢。
你提你提你提,你再提我的爆炸頭我跟你急!小追不知哪來的火氣,讓簡左也忙不及地避她幾尺遠。
怎麼了?我問。
還不是簡左的那個臭朋友,傻豬傻豬,昨天竟拿我的頭髮說事,我最滿意的就是我的爆炸頭了,想讓我把它給弄平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小追提到蕭易又開始氣呼呼的了。
好,我們以後誰都不再提你的頭髮,包括讓蕭易也不提,好不好?我哄她。
不好!她孩子氣地跺腳,鼻子又開始抽答答的。
又怎麼呢?
不叫他名字,他是傻豬啊傻豬!
好,他是傻豬!你們也需要休息,小追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公司吧?簡左走過來幫我勸她。
皇冠唱片?我可以去嗎?可以嗎?可以嗎?她像打了一針興奮劑,而且是立刻見效的那種,把剛才氣呼呼的勁頭拋得乾乾淨淨。
當然可以。
聽到簡左確定的答案之後,她連笑帶跳地開啟門衝出去,彷彿要去的是天堂聖地。任性乖巧倔犟孩子氣成就了安小追,它們是鮮明的標籤,也只有安小追可以這樣張揚。
我和簡左並排而行,步伐一致,我想起他那句“不要怕,我一直都在”,還是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簡左並沒有察覺,他問,沒想到你吉他彈得那麼好。
謝謝。我笑著回應,腦海裡又閃過爸爸的身影,有淡淡的憂傷從心湖掠過,只輕輕一點,立刻餘波盪漾。
我伸手開啟門,外面的陽光很刺眼,我用手背遮住了眼睛,有種眩暈的感覺。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他站在我身後追問。
什麼?我轉身過去問,臉頰撞在他的胸口,他的衣服上有熟悉的皂香,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把耳朵靠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
半晌,簡左開口問,好聽嗎?
儘管他已經將音量調到最低最溫柔,我還是被嚇得後退了幾步,簡左抓住我的胳膊,以防我摔倒。我慌亂到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盛著太陽,眼睛所及之處都散發著光芒。
當然,除了光芒之外,那裡面還有我的,睜大的,好奇的眼睛。
沒,沒事吧?他居然變得結結巴巴。
沒,沒事啊!我又何嘗不是。
那,走吧。他鬆開抓住我胳膊的手。
好,走吧。我學他。
我們仍然並肩而行,步伐一致,陽光輕柔地灑下來,鋪在他的頭髮,睫毛,白色的襯衫上,我抬頭仰望著太陽,它的顏色像是一抹蜜,我似乎可以聞到糖果的清甜氣息。坐進車內,陽光跟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