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撲去,嘴裡還喊道:“不行!那是我們三個人喝的!你先喝的話我們喝西北風啊!”隨即,與他很不文雅的扭打在一起,絲毫沒有一絲高手應有的氣勢,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搶著酒彼此扭打著,不用任何的武技。
而身後剛剛向我偷襲的那個中年男子與他身旁的另一個青年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我這一生也不曾忘記過的聲音。
那淡淡的旋律,總是充滿了憂鬱,充滿了傷懷,仿若是依莉娜低低的哭泣,又彷彿是克莉斯蒂娜輕輕的嘆息。聲音很低,但我卻非常的熟悉,那就是那總是縈繞在我的耳畔的歌聲。
在那一刻,我定住了,連剛搶回的酒被達克又搶了回去都沒有了反應。
我不能置信的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手竟然有著一絲顫抖。身旁眾人都詫異的看著我,一個劍客,一個可以使出剛才那般凌厲劍法的劍客又怎麼會手抖得這麼厲害呢。
“是你嗎?”我對著工會內廳裡歌聲的來處問出了這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而我又為什麼會這麼問出來的話。
我的聲音帶著顫抖,是的,我害怕,害怕她給出答案,給出我所不能接受的答案;我害怕,因為我離事實是這麼的接近;我害怕,害怕她也不能給我答案。
而回答我的,是一柄劍。
異變突起,沒有人做出反應,眾人仍都沉浸在剛剛這種奇異的氣氛中,等待著回答。
那是一把非常快也非常暗的劍。但是劍的目標卻不是我,而是她。
我的心頭不由自主的湧起一股十分強烈的怒意。那突發的怒氣帶起了全身的真氣,她感應到我的心意,泛起青紅色的強烈光芒,隨著那不可控制的殺氣出鞘,劃破了黑暗,濺起絲絲血花。
劍,再次相交。那暗藍色的毒芒彷彿毒蛇的吐信般在空氣中吞吐著,而它的主人全身一襲的黑衣,整個兒融在黑暗之中,仿若來自九幽之淵的惡魔。
劍分。
我站在她的身前,幾乎是下意識的左手一揮,將似乎已經嚇呆了的她護到了身後。然後,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對手,或者說是對手的劍。
他,不是普通人。
是的,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又怎麼會在自己的劍上抹毒呢。那暗藍色的光芒正是劍上抹著劇毒的最好證明,他那一身與眾不同的黑衣同樣也證實了他的身份,他是生活於黑暗中的王者……他是一個刺客。
他們總是隱匿於黑暗之中,沒有人可以在黑暗中一對一的戰勝他們。
幸好,現在不是夜晚。而我也不是一個人。
這時,反應過來的眾人從後面圍了上來,然而他顯然並不在意。
他,跟我一樣,只是緊緊的盯著我手中的劍。
“劍名毒牙。”他的聲音嘶啞粗糙,但他的劍法卻絕對不粗糙,相反還相當細膩。而此刻,他的氣質已經變了,完全的變了。
剛剛的他,便像是黑暗中的匕首,看不見,甚至感覺不到,而現在,他是柄劍,雖然風格詭異,但他依然挺立著,就像一個劍客該有的樣子,而不是之前的刺客。
突然聽到他開口,我微微的楞了楞,胸中一股說不出是什麼的情感在燃燒著,我那苦苦壓抑著的東西被眼前的他完全挑動起來了。
手輕輕的撫上了劍身,食指微屈,輕輕彈出,劍發出陣陣清吟。緊接著我幾乎是下意識的行了一個標準的劍士禮,隨即嚷聲說道:“劍名弒神,請指教。”
踏前一步,劍微微的橫在身前,瞳孔不斷的縮緊,四周眾人的動靜我皆已不聞,眼中所見,只有面前的敵人和他的劍。
我不動,他也不動。
不動則已,動則生死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