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把他從西曼山上抱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見過自己了;感覺還挺尷尬,頭擰著;臉直往齊蠻淵懷裡藏。
對於這個動作念久實在沒做太多想法,要知道他是塊刺繡的時候一天十二個時辰他至少有一半是在齊蠻淵袖子裡或者胸前衣襟裡待著的,有事沒事往齊蠻淵懷裡靠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他也同樣堅信齊蠻淵對他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但是在身後兩個影衛眼裡這動作可就曖昧的夠可以,如果第一次他們看見王爺抱著這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還只是懷疑兩人之間關係的話,那麼現在基本上已經能確定了,緊接著又開始頭疼的思索王爺一直都把人藏哪了?這次更奇怪,跑到兩國邊境來接人回去!再看看此人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被人蹂躪了似的……美人計?為國獻身?
影衛得出的結論是:王爺果然深不可測!
馬跑得很快,念久的頭髮失去了束縛肆無忌憚的在風裡張揚著還都很不巧的全都張揚到齊蠻淵臉上去了,齊蠻淵被擋了視線,一氣之下吼道:“把你頭髮弄好!本王被擋住了!”
念久這是第一次乘坐馬這種交通工具除了屁股是坐在馬身上的胳膊腿根本就不知往哪擺,一聽齊蠻淵說自己頭髮礙事了手忙腳亂的就開始胡亂抓,一不小心指甲就抓到了齊蠻淵的臉。
齊蠻淵的心情已經說不準是暴躁還是陰冷了,就是一句話不說,念久在察覺觸感不對再一看手指甲裡的淡淡血印的時候也不說話了,戰戰兢兢的等著齊蠻淵發作。
齊蠻淵一直沒說話,念久還在想這王爺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連臉被人撓了都還能忍氣吞聲的時候,齊蠻淵發話了,“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還是這幅模樣?”
念久一愣,還以為他能直接憋到營地再問,“我也不知道,晚上變成這幅樣子之後就再也變不回去了,真傷腦筋啊是不是?”
齊蠻淵沒回應。
“我現在也沒什麼用了,謝謝你來帶我回去,到營地外面就把我放下吧,我自己會離開。”
齊蠻淵還是沒說話。
“對了,還有件事要提醒一下,呼延準不是宣夷而是大原人,村莊被滅之後才去投靠的宣夷,按照他所說害死他們全村的毒和銀環的血一模一樣,我離開以後你就派人把人家孩子送回去吧,別害了他。”
齊蠻淵依舊沒說話,念久開始惴惴不安,再一想自己有什麼好不安的?現在什麼負擔都沒有了,唯一需要上心的就是怎麼讓自己活到三天後。
“昨天你是到宣夷大營探查訊息?”
“是啊。”念久想也沒想的點頭,這有什麼可懷疑的?
“你去宣夷大營,有必要變成白慈安的樣子?”齊蠻淵語氣忽然轉冷,念久體會了什麼叫做芒刺在背。
“把銀環送走?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又怎麼知道變成現在這樣子就毒就不會要了的命,還是說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本王不知道的事情?”齊蠻淵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語氣咄咄逼人,念久幾乎節節敗退。
後面跟著的兩位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王爺的背影,除了戰場上王爺什麼時候甩鞭子甩得那麼兇猛了?坐下的馬瘋了似地往前奔,兩人相視一眼齊齊快馬加鞭,看來這座前人的身份還真是讓人不得不介意。
念久從馬上下來之後就開始扶著樹狂吐不止,可肚子裡什麼都沒有,只能乾嘔到抽搐,最後齊蠻淵終於看不下去了,胳膊一甩直接把人抗進帳篷。於是整個軍營熱鬧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王爺從外面扛回來一個人,據說還是個男人。
齊蠻淵扛著個男人回大營的說法剛流傳出來不到一個時辰,左暮然眉目帶笑的去拜訪王爺去了,此時齊蠻淵正對著念久逼供。齊蠻淵氣得雙頰泛紅雙眼充血,念久還是蜷著腿坐在床上一副無辜又受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