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都趕不走。
“呵,有時候我也在想,為什麼當初沒有帶著他離開,或者用屬於軍人的毅力永遠守在他身邊,但是離開了便是離開了。”
“我離開他三年,便想了三年,在第一年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在想著要怎樣回到他身邊,想的幾乎快要瘋掉,睡覺的時候想,打仗的時候也在想,等敵人的長刀刺進心口的時候,仍舊在想。”
“等到了第二年的時候,我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開始回憶兩個人之間相處的一點一滴,從相遇的那一天,他手捻桃花立於樹下,到我離開,他扶著楊柳的手幾乎折斷指甲。第三年的時候……”
完顏域扭頭看著念久,臉上的笑如沐春風,“我還是叫你季川好了,季川,你知不知道想一個人到深入骨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念久搖頭,自己從來沒有過如此濃烈的感情,也許以後也不會有。
“你會覺得他其實並沒有離開你,依舊活在你身邊,你笑的時候他會笑,你沉悶的時候他會安靜的坐在你身邊,就像是,就像是你們一直一直的在一起,從未分開,從未相離。”
“我沒有愛喜歡過人,大概永遠的體會不到。”念久別開眼,那個詞太過遙遠。
“或許吧,不過因為你是慈安讓我照顧的人,我想告訴你,喜歡不是一種情緒的表達,它需要用時間來證明,時間過了之後,你或許覺得自己根本不喜歡,但也有可能等來的是無盡的悔恨。”
“你們宣夷人都很擅長抒情嗎?”念久略微皺眉,他有些不想再去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尤其是作為明顯被教育的一方。
“宣夷向來被稱為野蠻的國度,但是慈安喜歡我這麼說話,我只是在拿你練習。”
念久黑著臉繼續往前走,他沒辦法想象完顏域用一往情深的表情對著早已變成屍體的白慈安說這些酥麻入骨的話。
完顏域在後面跟上,“就算是齊蠻淵不說,我看得出他喜歡你,雖然看上去並沒有多少,但是能讓他表達出來,這真不容易。”
念久走的更快了。
靖蠻王府內,張桐北皺著一張最近才養起來的包子臉與守在王爺書房門外的幾個侍衛大眼瞪小眼,“就算是不讓我見王爺,告訴我小先生去哪了也行啊!你們不知道也沒關係,但是你讓我見見王爺也行啊,你們不知道王爺總歸是知道的吧!”
不得不說,跟念久混了那麼長時間,張桐北的性格確實是開朗了不少,與剛失憶的時候幾乎截然相反,不過能堵著靖蠻王的房門撒潑也不是一般性質的開朗能做出來的。
糾纏了將近一個時辰,守門的兩個侍衛就是不肯開口說一句話,不管是張桐北從哪個方向衝進,他們只要負責把人攔住了就好。
張文宇剛把丞相府的事情處理到告一段落回來覆命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出,拉住一個恰巧走過的巡邏侍衛,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嚷嚷道這個份上了王爺還能置之不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王爺根本就不在王府,二是王爺昏死過去了。
答案只可能是第一種。
張文宇難以置信的看著不遠處張牙舞爪的張桐北,這少爺和自己還是一個姓,也真是夠丟祖宗的臉的。
“他在這裡大呼小叫了一個時辰,就沒人搭理他?”
小侍衛也有些無奈,哭著一張臉訴苦:“王爺走的時候說了,所有人都不必搭理張桐北,也不准他出門,其他的愛幹什麼幹什麼。”
張文宇有些憐憫起張家這位小公子了,這聽著喉嚨都喊啞了,真不知到底是怎麼得罪了王爺。
茂盛的竹林之內一身白衣的經蠻王與黑紗罩頂的秦洛歌遙遙相望,正午的風很小,間或送來遠處的幾聲鳥鳴,靜謐的好似一幅畫。
秦洛歌面上的黑紗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