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的人,他們這種道上混了幾十年的人精,沒有金剛鑽,絕不會攬瓷器活兒。
所謂人越老,膽子越小,便是這個道理。
其實,周彪也逃不過這個趨勢,他是歲數越大,膽子越小。但那是在他遇到寧凡之前,在那之後,他整個人就變化了,他似乎煥發了第二春,又回到了熱血的青春年少時代,敢拼敢打,他還想更進一步,不,是一大步。
他明白今晚的行動將把他徹底被推向前臺,與錢軍周彪這些真正的大佬對峙,但他有無限的勇氣,他甚至盲目的認為自己必勝。
因為,一切有寧凡。
他就是勝利最有力的保障。
牡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退幾步,她發覺他真的是瘋了,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戰勝了趙坤,絕不代表對付得了錢軍。錢軍的勢力根深蒂固,不是其他幾個老大可以匹敵的。
“我要走了,我再也不和你這個瘋子呆在一起了,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牡丹低吼一聲,轉身便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周彪目不斜視,輕飄飄的說:“牡丹妹子,你陪了我這麼久,真是太感謝你了。哦,忘了提醒你一句,這周圍肯定有鍾馗或者錢軍的小弟,想必他們已經把你和我這悠閒的姿態看在了眼裡,想必現在錢軍已經知道你我聯手的事了。”
牡丹嬌軀猛地一顫,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艱難的轉過身,一臉寒冰,散發著冷酷的殺氣。
周彪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專注地盯著夜色酒吧,就像是欣賞一個絕色美女的胴ti。
“周彪,你這是要害死我麼?”
“哈哈,怎麼不走了?”周彪飛快地轉過頭,死命的盯著牡丹,“我為什麼要害你?我這是幫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錢軍面前的處境麼?處處受制於他,這種生活真的舒服嗎?”
牡丹臉色陰晴不定,一陣紅一陣白,眼睛一眨一眨,神色閃爍,百感交集。
她知道周彪的話有道理,自己只要一出現在這裡,那錢軍肯定會收到訊息,他一定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她和周彪串通好的,她以後別說從錢軍那裡進貨了,就是其他方面,錢軍肯定也要處處針對她,打壓她。
“周彪,你好狠,算的可真準。枉我前幾天還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如此害我。”牡丹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周彪搖搖頭,道:“你還是沒有看清楚,我這不是害你,而是幫你,讓你脫離錢軍的控制,他這根枯木還能屹立多久?難道你想給他陪葬?”
“哼,這總比好過和你一起死無葬僧地。”
“我不和你廢話,你要走,我無話可說,但我保證錢軍蹦不了幾天了,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我將來不客氣,不過想必你也等不到我,錢軍就會要了你的小命,他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兒。”周彪的語氣冷了幾分,側過頭去,再也不去理會牡丹。
牡丹神色變幻不定,緊咬著貝齒,俏臉含煞。她承認周彪說的很對,錢軍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相反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疑心極重之徒,什麼美女都沒有他自己的利益重要,即便自己日後解釋,他肯定也不會完全相信自己,她最後的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一念至此,她心中騰起一股沮喪挫敗的感覺,她知道自己被周彪拉下水了,爬不上岸了,最好的結果就是讓錢軍垮臺,她與周彪執掌江沙的地下世界。
想到有可能成為江沙半個掌舵人,她的內心深處百感交集
彷徨、恐懼、憤怒、興奮……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她心底,她沉默了,垂下了腦袋。片刻後,她猛地一抬頭,斬釘截鐵地道:“你要我怎麼做?”
形勢不由人,這賊船不上不行啊!
周彪臉色浮現起勝利者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