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上前,站在門口,先對著茶室裡的人深深鞠一躬。
“相武桑,您好。”
這位老人不論是社會地位還是職業身份,都不是他所能怠慢的大人物,高梨昭之表現得非常謹慎。
“高梨君請坐。”相武一隆伸手示意對方坐在茶桌的另一側。
得到應允,高梨昭之這才邁步上前,來到茶桌一側,規矩地坐下,然後再微微俯身致意,做足禮數。
“不愧是高梨家的青年才俊,儀表堂堂,果然不差。”
“不敢當,您多譽了。”高梨昭之繃著精神,回應相武一隆的場面話。
他姿態放得很低,主動問道:“相武桑,您找我有何指教。”
沒有玩彎彎繞繞的囉嗦一套,相武一隆直點主題。
“我聽說,昨天高梨君和北原君聊了會兒天。”
高梨昭之頓時大感意外,來之前,他思考過非常多相武一隆約談他的理由:商業合作、工作委託、價值投資、人情交往、介紹朋友,又或者敲詐勒索、威逼利誘等等等等,好的壞的他都想過。甚至來找他提親這種怪事情,他都有設想過。
但他唯獨萬萬想不到,相武一隆談的事情竟然是北原賢人。
高梨昭之心裡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是的,昨天下午,我找到北原賢人,與他聊了些我的女兒的事情。”
相武一隆微微頷首,單刀直入說道:“高梨君,你對那孩子有所誤解。”
高梨昭之已經明白了相武一隆這次約談他的用意。他內心頗為苦澀,這誰能想到,北原賢人與相武一隆還有交情。
“那孩子父親走得早,一個人孤苦伶仃......”
相武一隆徐徐道來,高梨昭之態度恭遜傾聽。
相武一隆講完。
“您說的其實我都可以理解。”高梨昭之輕嘆了口氣,說道:“但是我無法理解,他將一個女生推下樓梯。”
相武一隆瞭解地點了下頭,若非他親眼看到過,北原賢人和雨宮雅柊之間的微妙關係,恐怕同樣難以想明白。這件事就連《週刊文春》都不瞭解內情。
“據我調查到的訊息,被他推下樓梯的那個女生,自身就不檢點,因為嫉妒心作祟,曾經傷害過他的女朋友。知道了這一點,不難想象,北原賢人後來遇見她,為什麼要將她推下樓梯。當然可能有他喝了酒不清醒的緣故,當然也無法排除,是那個女生故意刺激北原君的痛處,先開口傷人的情況發生。”
高梨昭之沉默,這件事他的確不知道。
“往事都已成為歷史。”相武一隆語氣平緩:“人會隨著成長而改變。”
高梨昭之不語,過了會兒,微微俯身說道:“相武桑,是我眼拙了。”
相武一隆能看出來,高梨昭之心裡仍有些不信服,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並非是要強迫高梨君,讓愛女與那孩子去接觸。”
“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抉擇,我們這些漸漸老去的人,就別去干涉他們。讓他們憑緣分去發展就好。”
“二十年前,高梨君不正是如此希望的嗎。”
說完,相武一隆不再多言,端起茶杯,自顧自地飲茶,給高梨昭之靜心思考的時間。
他知道北原君和雨宮雅柊的事情,早在北原君參加樂隊比賽之前,他就坐在居酒屋裡,親眼看見了他們倆你追我趕,打打鬧鬧。後來經過暗中調查,根據瞭解到的情報,看懂了更多事情。
但是,他既不會出手撮合北原君和雨宮雅柊,也不會撮合北原君和高梨家的姑娘。
他能做的,只是幫北原賢人,把那些拖累他的歷史汙點一一抹消,再者,讓高梨家的那幫老頑固閉上嘴,少管閒事,如此即可。剩下的,就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