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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們兩人已經將舊籬笆全部拆除,整齊地堆在屋角。敬桐找到她留在院子裡的掘土工具,分一支較小的給祖安,開始示範如何挖掘夠深的洞,把木樁插進去。
祖安學得非常快,他倆合作得天衣無縫。祖安挖洞,敬桐插木樁,他帶著祖安玩遊戲般,和上次幫她一樣,絲毫不在意他的衣服和褲子弄髒。祖安也一下子就灰頭土臉,滿身的泥土,兩人互相指著笑成一團。
嘉茹沒作聲,也沒插手,他們簡直像忘了她的存在。她看了一會兒,折身進屋。
“面榨蘋果汁,嘉茹邊聽著院子裡一個人男人和一個大男孩的笑語聲。她承認敬桐能教給及帶給祖安一些她無法做到的事。她同時有一點點嫉妒,嫉妒祖安可以毫無顧忌的放懷和敬桐在-起同歡笑。
她帶著一壺榨好的蘋果汁和杯子出來時,只見到敬桐,一個人繼續挖洞、插樁。
“祖安呢?”
跪在地上的敬桐拾起頭。“去『嗯大大』 。我想這意思是上廁所。”
嘉茹蹲下來,放下托盤,倒一杯果汁給他。
“太好了,謝謝你。”他接過去一仰而盡
“還要嗎?”
“不了,待會再說。”
她接回杯子放上托盤。
“你今天怎麼會有空?”
“我沒有上班。”
她望著他用力插木樁時,肩臂上鼓起的堅真肌肉。
“我昨天見到了你的女朋友。”
“我聽說你去過了。心雯不是我女朋友,她和我在新加坡時在同一層樓上班。”他注視著她眸底一閃而過的光亮。“我和心雯只是同事。”
“你不必向我解釋你和她的關係。”但是她心頭確實如釋重擔。
“她是你父親的秘書。她為他工作很多年了。”
“不關我的事。”
忽而她的表情已不若原來他談到她父親時那麼冷漠無情。難道她終於開始軟化了?
“心雯今天一早搭飛機回新加坡了,她不放心你父親。”他說了一半事實。心雯是走了,而巳堅持不要他送她去機場。她的口氣像個解人意、體貼的情人,令他十分不安。
另外,他才是那個擔心邵老的人。
嘉茹想裝得漠不關心。畢竟她心裡並未真正絕棄她對父親的感情。她做不到。
“他怎麼了?”
“心雯說他住院了,是醫生的囑咐。”
敬桐小心謹慎的措詞,這是他首次在她瞼上看到關心和些許焦慮,也是她第一次主動關懷她父親的情形,他可不想再搞砸了。
嘉茹鎖緊雙眉。“他不要緊吧?”
“我不知道。我打算過幾天回去看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要。”
他預料到會聽到她這麼說。可是她斷然拒絕的語氣,激起了他沒準備發的怒氣。
“他已經進了醫院,情況未明,你還是這麼固執。你的心是鐵打的,還是你的血是冰冷的?”
她的神情倒像她的臉是銅鑄的。她眼裡進射著青冷的光芒。
“我怎麼知道他住院是真是假?他的秘書專程飛來告訴你這個訊息嗎?編個更具說服力的謊言吧,也許我會夠蠢夠笨的試著去相信。”
“試試這個如何?關於你父親的病,全是我編出來的。他老當益壯,健康得很,你就不能看在一個老人苦苦思念他多年不見的女兒的份上,或者把他當作是個渴望見女兒一面的陌生可憐老人,去見見他,給他一點安慰?”
嘉茹瞪著他,雙頰氣得通紅。“你果然是個滿口白話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