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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人嗎?

子諾上前又仔細的檢查了沈皓鈺的傷口,見沒有流出血來才安心退下。不管沈皓鈺究竟為何冒這麼大的險救了子諾,我想此時子諾完完全全的要盡心幫沈皓鈺做任何事了,在報答慶王府這麼多年的收養之恩和沈皓鈺的救命之恩前,我和他是再也不可能再提什麼悄悄脫離慶王府之類的話了。

外面有人通報齊雲侯來了,沈皓鈺讓子諾去請齊雲侯進來,我下意識的朝子諾看去,卻見他面色淡淡走出了房門,不一會兒便帶著齊雲侯進來了。

許多年過去,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的看齊雲侯,一身黑色祥雲錦袍,依舊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真讓人懷疑他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去年在京城,我在路旁遠遠的看了他幾眼,後來在齊雲別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而今在沈皓鈺的病榻前,我與我名義上的爹爹對面而不識,想想也真是好笑。

我和甘霖都沒有向齊雲侯行禮,齊雲侯深沉的眼睛掃了我們一眼,卻也沒說什麼,例行公事般問候了沈皓鈺幾句,然後囑咐他好好修養,沈皓鈺也很是得體的謝了齊雲侯這麼多天的照顧,又說什麼叨擾這麼久實在過意不去。兩人真真假假聊了一會兒,齊雲侯見沈皓鈺精神有些不濟,便翩然起身告辭。

後來齊雲侯來的那兩次,我都回避到了隔壁的房間,懶得再聽他們的虛情假意。

天漸漸放晴,沈皓鈺也能下床勉強活動了。銀燕把沈皓鈺扶到外面的院子裡,我殷勤的搬了椅子跟在他們身後,只等沈皓鈺吃不消了能隨時讓他坐下休息。我很久很久不曾這麼細心體貼了。

我和銀燕的到來,幫了子諾很大的忙,他不必再經常服侍在沈皓鈺身側,花了更多的時間去檢查佈置守衛情況,還要和齊先生一起商議回京的各項事宜。我知道大家暫時撿了命回來,能不能安全回京還是一個未知數,這或許也是慶王與皇帝的第一次大規模較量,難得他們各自暗中準備多年,現在終於都正式下手了,只是由於地位的原因,慶王不得不處在被動的局面。

沈皓鈺咳嗽了幾聲,銀燕趕緊輕柔的為沈皓鈺撫背,並用眼神示意我把椅子放下給沈皓鈺坐坐。椅子是特別製作的,比平常椅子大一號,椅背也可調整高度和傾斜度,沈皓鈺找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坐下,我扭動旋鈕將椅背放低,讓沈皓鈺斜躺在上面。

我們現在站的地方不過是園中的一條花徑,冬末時節園中尚無鮮花,但有聲聲鳥鳴在書間響起,也能讓人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天上的雲層有些厚,看不到太陽,只有亮白的光芒從雲層中洩出,淡淡的投在我們身上。

沈皓鈺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他臉頰上映出兩團模糊的陰影。銀燕在一旁不時幫他按摩捶腿,鬆鬆筋骨,臉上滿是柔情,畫面寧靜而安詳。我悄悄退後幾步,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忍打擾。

正月底,沈皓鈺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一切自如,只是不能太過用力,以免扯動體內癒合並不是很完全的傷口。有一劍,終究是傷到了肺部,所以沈皓鈺經常咳嗽。此時,大家為究竟何時起程有了爭執,沈皓鈺堅持要儘快回京,反正早晚都要再一次面臨路途上的險惡,其他人則認為還需等沈皓鈺的傷再好一點才行,至少要沈皓鈺能稍稍有自保之力,不然路上更添艱辛。在大家的堅持下,沈皓鈺終於決定再修養幾日。

沒晴幾天的天,又陰沉沉的下起小雨來。沈皓鈺立在窗前靜靜的看雨滴從屋簷上落下,滲進廊下的泥土裡。看這天氣,明天大概走不了了吧,也正合了齊先生他們的心意,好讓沈皓鈺多留幾天。

沈皓鈺忽然回頭看向靜立在身後的我:“出去走走。”說著便舉步走向屋外。銀燕去弄中飯了,暫時只有我一個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