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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莊平日裡只有兩把刀劍‐‐破軍與沉日,今日卻多了一把刀。刀鞘是烏金所制,用鎏金工藝刻了雲紋,倒是很好看,不過樣式婉約,怎麼看也不是他自己用的。

邢莊的目光變得悠遠,他道:&ldo;我找到她了。&rdo;

這次輪到連舟發愣,但她很快回過神,問道:&ldo;她怎麼樣了?&rdo;

&ldo;碧水青山兩相隔,不見青霄,難見青霄。&rdo;邢莊提起沉日,放下酒錢,轉身走了出去。

連舟輕輕撥出一口氣,用力地搓了搓手,才在冰冷的指尖感受到了一點溫度。

&ldo;長風,將窗子合上些,這天是越來越冷了。&rdo;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猶如山洪奔瀉,逐漸堆積成一寸有餘的雪被,像是要掩蓋一切。常言道&ldo;瑞雪兆豐年&rdo;,這本是一個好彩頭,可今年的冬天對於蘇洛川和青穰來說好像格外寒冷。

蘇洛川和雲樺站在進門處跺了跺腳,抖落身上的雪,這才摘下頭上的風帽,撥出一口白氣。

青穰不如之前話多,瘦骨嶙峋,兩頰凹陷,只是匆匆丟下一句&ldo;你們繼續烤火&rdo;就捧著手巾跑了出去,將手巾浸在雪裡,過一陣子才拿回來,遞給他母親,敷在床上躺著的女娃的頭上。

那女娃是青穰的妹妹,年紀還小,沒有正經名字,大家就叫她二丫。

蘇洛川對她印象不深,只記得是個乖巧的女孩子,安安靜靜的,偶爾見到他會向他問好。

青穰的父親死得早,是跌進水裡淹死的,青穰的娘只能一邊忙農活,一邊照顧兩個孩子,這次只不過是稍不留神,二丫就掉進了河裡嗆了水,秋天的病,到現在也沒好,天氣越差,她病得越重,青穰家的收入都用來給她治病,可錢卻像是投進了無底洞,沒有任何用處。

蘇洛川偷偷問過母親,得到的結果也是‐‐熬不過去了。

杜若不通醫術,村子裡只有巫醫,做了好幾次的法事也沒用,青穰一家都快被掏空了,卻也只能看著小姑娘一天比一天病的厲害。

蘇洛川知曉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卻還是想來看看,哪怕安慰安慰青穰也好。

雲樺看著青穰匆忙的身影,沉默了許久,道:&ldo;我以前也跟著一個老大夫學過一陣子的藝術,不如我看看吧。&rdo;

蘇洛川訝然,一旁的青穰看向母親,見她沒有說話,咬咬牙,道:&ldo;你看吧。&rdo;

雲樺走近床邊,細細觀察了二丫的臉色,又凝神診脈,好一陣子才開口:&ldo;……不行。&rdo;

青穰微微一愣,道:&ldo;什麼不行?&rdo;

&ldo;她不行了。&rdo;雲樺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ldo;她身體本就算不上好,深秋水寒,寒氣入體又沒有找個好大夫治她的寒症,如今她已經斷了生息……再沒有痊癒的可能了。&rdo;

蘇洛川與青穰俱是一愣,一旁青穰的娘露出呆滯的目光,隨後趴在床邊痛哭流涕。

&ldo;你……&rdo;青穰咬緊牙關,渾身顫抖,忍了好久才沒有衝上去將他打翻在地,只是她他的身體不由前傾,快要貼在雲樺的臉上。&ldo;你為什麼不早些說!&rdo;

&ldo;如果你們沒有相信那些巫醫的鬼話,早點去村子外面找藥房抓藥,她早就好了!&rdo;雲樺不甘示弱地喊道:&ldo;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生老病死也不由人決定‐‐&rdo;

青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