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請皇上三思。”其他浙黨大臣見信王為熊廷弼出頭便不再喧譁,目光轉向光宗,等他定奪。
光宗皇帝心中思慮再三,也覺得朱由檢之言有些道理,不好拂了他面子。眼光掃過眾臣,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問道:“內閣大學士方從哲覺得如何?”
方從哲心中正在暗惱姚宗文等人不和他商議便彈劾熊廷弼,此時也不願得罪信王,見光宗垂詢,順口回道:“臣同意信王所言。”
光宗皇帝大感驚訝,當年他做太子時也參加過幾回朝會,*兩黨劍撥弩張的樣子記憶猶新。事無大小,一方支援的,必有一方反對,庭議開到日上三竿也拿不出結論,常氣得神宗皇帝拂袖而去,難得今日朝中大臣意見統一。轉頭看那那站在文官隊首的朱由檢多日不見好象又長高了許多,顧盼之間英氣十足,心中有了計較。
“遼東經略使兵部侍郎熊廷弼為國戍邊有功,加封太子少保,蔭其子。另贈美酒五百壇,黃金三千兩,犒賞三軍。信王朱由檢擇日代朕前去宣旨勞軍。”
回到府中,朱由檢想起今天朝會,不由得搖頭苦笑。明代邊患極重,國庫收入近半充做軍費,最終因內亂紛起,外敵入寇而亡。如果明朝沒有邊患,發展的軌跡會大不相同。在他的內心中,雖然沒個時代的夷狄之防,但是還是固執地認為清取代明是個歷史的大退步,《明史》讀到熊廷弼一生坎坷,袁崇煥橫死北京,盧象升獨木難支時,不由得扼腕嘆息。明末這個豪傑盡出的時代,只因為朝庭不能用人,把最後的一點元氣也喪失得一乾二淨。這趟勞軍是個大好機會,一則可以到遼東邊關做實地考察,見識一下後金鐵騎,也看看天下精銳的關寧軍是怎麼樣子。二則面見一下投筆從戎名臣熊廷弼。只是此人太過剛直,自視甚高,若是遇上明主方能自保。一代忠良,數次起伏,終不得善終,不由得感慨萬千。
派一個小廝先去通知內務府廠衛總管王振,朱由檢叫上德雍陪同,前往督造司。幾場冬雪後,雪花已將地面裝扮成了清純的銀白色,屋簷下一條條冰柱,路邊的一堆堆積雪,送來的逼人寒氣磣入骨髓,坐在車駕裡的朱由檢忍不住縮了縮頭。
車駕還沒到督造司,遠遠地看見張從雲早已候在門外。
“二皇子,” ;張從雲低眉垂手,上前恭恭敬敬行禮。
“叢雲兄,你怎麼會在這裡。”朱由檢驚訝地問道。
“督造司屬錦衣衛管轄; ;卑職等在這裡多時了。聽說信王要去遼東,卑職和趙指揮使便向王公公討了這護送的差,順便路上有個照應。”張從雲回道。
朱由檢愣了愣神。自從宋應星領命去組織練鋼,他心裡就開始琢磨著是不是能用這個時代的技術生產出一些先進的武器來,可嘆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想到督造司隸屬錦衣衛,那豈不是自己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真是天大的好事。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裡,夾帶著做些私活豈不是易如反掌。那位人見人怕王公公,還是想個辦法讓他早點去養老的好,省得將來做起事來礙手礙腳,朱由檢暗忖。
朱由檢笑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氣。”
“我朝督造司分軍器局和兵仗局,軍器局主管刀矢,兵仗局主理槍炮,由指定匠戶精工製作。信王今天要看的紅衣大炮,由軍器局火器部督辦。”張從雲介紹到。
“好,你就陪本王去看看。”朱由檢一下子來了興趣。
火器部作坊隱藏在郊外的一個山谷裡,四周戒備森嚴。面對試炮場前的一片開闊地,幾十門紅衣大炮一字排開,在正午陽光直射下,大炮黑黝黝地閃著寒光。後面站著炮手,精赤了上身,頭上繫著紅綢帶,手中持著火把,倒也威風凜凜。
“開火。”隨著一聲令下,紅旗招引處,大炮炮身上的藥捻子一一點火。張從云為了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