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
冠臣揚起一抹笑意,在他的對面落坐。
“你的感覺非常準確,宙斯。”
“自從失明之後,我的感覺就變得十分敏銳。”希勒瓦頗覺得意的說。
一旁的女僕立刻為希勒瓦倒上一杯黑咖啡,並繞了過來,輕聲問:“殷先生要不要來一杯咖啡?”
“謝謝,給我一杯鮮奶就好。”
冠臣婉拒了咖啡,視線掃了一眼桌上豐盛的早餐,笑著對希勒瓦道:“你用餐一向都這麼講究嗎?”
不只是西式早餐,連中國式的餐點都具備了。
“這些是為你而準備的,因為我不知道你的喜好。”
“那可真是盛情難卻了。”
冠臣笑著拿起牛角麵包,切成對半並抹上奶油,然後將一半的牛角麵包裝在盤子上遞給希勒瓦。
“剛出爐的牛角麵包,我抹了一點奶油,要不要來一點?”
一旁的女僕見狀,忙低聲提醒著。“殷先生,是這樣的……宙斯從不吃奶油、乳酪一類的乳製品──”
“我吃。”希勒瓦冷然地打斷女僕的話,命令道:“拿給我。”
女僕微微愣了一下,連忙接過盤子放在希勒瓦的面前。
希勒瓦一向不喜歡牛奶的味道,但今天,他卻破例勉強自己嘗試這個一向被他所排斥的食物。
出乎意料的,今天的奶油氣味並沒有令他感到厭惡。
“你不應該太常喝咖啡,那會使你骨骼中的鈣質流失得更快。”冠臣以醫師的口吻說道:
“你就要接受腦部手術了,應該多吃一些營養的東西,這樣對你的復元能力有很大的幫助。”
“你準備什麼時候為我動手術?”
“我想先觀察你的身體狀況再做打算?”
“你為我動手術真的是因為別無選擇嗎?”希勒瓦面對著冠臣輕鬆地問。
冠臣輕輕一笑,“討論這個,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
“你曾想過在手術中置我於死地嗎?”他的語氣平淡,彷彿不是在討論他的生命大事,而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似的。
“我只是個醫生,不是制裁罪犯的法官,在我的眼中,只有病人,沒有罪犯。”冠臣優雅的啜了一口香醇的鮮奶後,繼續道:“就算知道這個罪犯一個月後即將要赴刑場被處決,我也會治好他,因為我是一個醫生,我必須盡我做醫生的責任。”
“呵呵!你是在預言我未來的下場嗎?”希勒瓦好整以暇的挑起眉。
冠臣失笑了,非常中肯的說:“不,我從不認為警方能逮得到你,你不是一個會讓自己陷於絕境的人。”
聞言,希勒瓦英挺如雕像般的臉部線條有了一絲柔和的笑意。
“我應該默默承受你的嘲弄,還是該為你對我的信心而說聲謝謝?”
“你明白我不是在嘲弄你,當然,這也絕對不是恭維,宙斯。”
希勒瓦凝視著……不,那不能稱之為“凝視”,因為,那雙黑眸只是循著聲音的方向轉去,但他卻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冠臣臉上可能出現的表情。
“叫我希勒瓦,宙斯只是一個代號,以後你可以不必那樣叫我。”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指著他右手邊的位置,半命令的道:“坐到我的身邊來。”
冠臣只是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沒有拒絕。
他挪到希勒瓦的身旁坐下,問道:“需要我幫忙你進食嗎?”
“不!”希勒瓦舉起手來,再度撫上冠臣俊美的臉。“我想再看看你”
希勒瓦再一次用手代替自己的眼睛,“看”著這個無時無刻牽動他情緒的人。
他以手指梭巡過冠臣的臉部線條,在心中想像著冠臣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