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整個人就像是從泥坑裡刨出來似著,髒兮兮的,衣服破了好幾處,臉上也有血痕。
小婉深吸一口氣,問道:“我要知道老爺的情況如何?”
“老爺已經送去藥鋪裡請大夫包紮了,他是為了救一個小孩子被石頭砸傷的……”張所斷斷續續地講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張陵這幾天都在工地,工地上堆了不少的原木,一些附近的孩子就跑在那兒上上下下的玩耍,玩著玩狀……就悲劇了,張陵路經那裡時,恰好看到原木鬆動,眼看著就要散落,而下面還有幾個孩子茫然不知。
張陵看得大急,喊了一聲便衝過去救人,等張所和張松撲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孩子們大多逃了出來,張陵為了救護最後一個女孩,被原木打中後心,一口氣緩不上來,昏厥在地,但那個女孩卻是護住了,此時已經將人送到回春堂了。
在張所敘述事情經過的時候,小婉發現他的臉色蒼白,而且右臂下垂,眉頭微蹙問道:“你的手臂可是骨折了?”
“是,小的無用。”張所的頭更低了。
小婉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為了救張陵,恐怕張所的右臂也不會受傷,說不定張陵的傷勢也更嚴重,雖然張所並沒有提及自己救主一事,但有些事情是可想而知的。
“張所,手臂折斷了也要立即復位,快跟我去藥鋪。”
……
回春堂。
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站在門口,一隻手死死地抓著門框,不管誰勸都不肯走。她很乖巧,站在那裡一聲不吭,目光死死的盯著床鋪。小女孩的手臂上有擦傷,旁邊一個夥計笨手笨腳的給她包紮傷口,疼得小女孩眼淚都下來了,可小女孩還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床鋪上那個躺在那兒的人。
孩子的父親是一個臉色黝黑個子不高的漁民,走到小女孩身邊抱著她低聲道:“丫頭,去外面坐一回兒,大人沒事的。”
“我知道大人會沒事的,我在這裡等他醒過來。”小女孩說著回過頭來,求助似的看著父親,在孩子的心中,父親是無所不能的,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父親默默地摩挲著女孩的頭髮,低聲道:“爹陪你一起等張大人醒過來。”
站在床邊的張松轉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黯然低下了頭。
一輛馬車疾馳而到,戛然在回春堂門口停下,幾乎是停下的瞬間,車門開啟,小婉從車上很不淑女地跳下來,三步並做兩步衝進藥堂,紫鵑口中喊著‘夫人仔細些’隨後也下車跟了進去。張有扶著張所從車轅下來,吩咐車伕將馬車停到旁邊等候後,也急急地進了藥堂。
張松看到小婉,上前跪在地上,垂著頭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滿臉沮喪地說道:“都怪小的遲鈍,否則老爺就不會出事情了。”
“阿陵”
小婉此時哪裡顧得上張松,繞過他直接衝到床前,撲到床上大聲呼喊著……聲音如同撕心裂肺一般,可張陵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
雖然心情激動,但小婉並沒有失去理智,這個時候她是不敢搖動張陵的,她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回春堂老大夫:“老先生,我家老爺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張大人曾經吐了口血,但情況並不是很嚴重,比較麻煩的是,據當時看到的人介紹,張大人的腦後似乎被原木蹭了一下,恐怕是受到了震盪。老朽已經給張大人服了活血化淤的藥和安腦清神的藥物,睡一覺醒過來就應該是沒事了。”
“那病人什麼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小婉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問道。
老大夫捋著鬍子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不好說,張大人習練過武功,有內功底子,估計十二個時辰左右,傷勢就能夠穩定了,不過在張大人甦醒之前,最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