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晌午,眾人又早早地吃了午飯,已經收拾好的大車又重新套上馬,開始碌碌碌的前行,不過這支隊伍現在才有了隊伍的模樣,除了那一百名騎兵外,還有梁九公、童問天、羅卓英以及李紅袖等人。
這些人的算盤打得精,雖然突厥人已經被打散,但誰也說不好他們會不會在哪兒剩下一些散兵遊勇,遇上了也是一個麻煩事。而且趁這機會能夠跟官府的實權人物拉上關係,貌似也很不錯……白馬莊和紅袖幫這兩撥人比不得崔、鄭兩個馬幫,那是身後有真正的世家大族支撐,而前兩個雖然也有後臺,但明顯沒有後兩夥人的後臺紮實。況且縣官不如現管,張陵可是一個實權的涇州別駕。
張陵沒有拒絕這些人同行,梁九公也就罷了,雙方本來就有同行之議,另外那些人也算是涇州的地方勢力,他不僅以後有可能要借那些人的力,而且還要分散瓦解那些地方勢力,免得他們給朝廷帶來麻煩。
按照原本的計劃,張陵準備在涇州所屬的五個縣轉一圈,可現在看來,計劃要延遲到年後了,反正涇州的局勢也不是一日就可以改變的。
十二月底,一行人的車馬終於來到了涇州州府的治所安定縣的縣城,看著陳舊城牆佈滿的刀矢刻痕,一行人都有些錯愕,隨行護送計程車兵已經返回,李紅袖和童問天等人也是在半路上便與小婉等人告辭,便是梁九公也在離城不遠的地方與他們分開了。
“娘,這裡的城牆比滄州還高。”寶兒探著小腦袋張望。
“回來,外邊風大,仔細吹破了臉。”紫鵑將他拉回來,小男孩掙了兩下沒掙脫,只好乖乖地坐在那裡。
“老爺,城外好像有一群人在向這邊張望,都是身著官服的。”外面張有稟報道。
“唔,可能是涇州府那些官吏。”張陵連忙讓小婉將官服取出來穿戴整齊。
唐朝的官服也是分顏色的,四、五品的官服都是硃紅色,看上去倒是極為喜慶,寶兒在一旁看著又坐不住,跳著腳要拿張陵的官帽,被小婉照著肉嘟嘟的小屁股來了一巴掌,這才又不滿地坐下來,眼睛卻還盯著父親頭上的官帽。
“想戴上那頂帽子,就好好讀書,將來自己掙回來一頂才叫本事”小婉打一巴掌給一甜棗,輕輕摩挲著兒子的小腦袋說道。
安定縣城北門之外,十幾名身著官服的官員望著官道的方向,等著新上任的別駕大人。涇州下轄五個縣,這五個縣除了臨涇縣令還沒有過來之外,其他的縣令倒是都來了。
倒不是臨涇縣令託大,前日新來的別駕大人在客棧遇到突厥人襲擊,地點正是臨涇縣,那位縣令大人正焦頭爛額的處理那些事情,委實騰不出時間,而且業已經先一步見過別駕大人了。
雖然這是一次突發事件,但所有的官員心裡都忐忑不安,這股突厥人雖然不多,但這般長驅直入的,也確實讓這些人的臉上掛不住,尤其是那位司兵參軍,看著同僚的眼神都覺得古怪起來,鬱悶之極。
張溫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糙,留著短鬚,看著有四十來歲,他揹著手望著官道的方向,一邊聽著身邊同僚的寒暄,一邊陷入沉思。
他是河東張氏的族人,論輩份他要稱張須陀一聲‘族叔’,當年是張須陀帶他入伍的,後來輾轉竟來到了西北,一待就是十餘年。
當年在張陵出世的時候,他還跟著去看過一次,沒想到二十年不見,那個襁褓中的嬰兒現在竟然要成了自己的長官,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雖然長年在外,對族裡的訊息他也多少知道。這幾年,山陽張氏這一支發展迅速,無論是在仕途還是在產業方面,都讓河東張氏的一些老人有些眼饞。有些人就存心不良,想著重新將山陽張氏並回河東,這樣山陽張氏的產業就可以大部分轉為族中公有。只是算計不成,徒然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