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意挖坑,所以聲音顯得底氣不足。崔挺聽了倒是愣了一下,但他旋即反應過來,覺得是小婉在耍弄自己……大唐自然是有女官,但多在內廷供職,哪裡會出現在這等邊陲之地?這個身穿胡服的女子明顯是不知道從哪聽到‘女官’一詞,虛聲恫嚇而已。
“哼你若是朝廷命官,大爺我還是朝廷欽差呢兄弟們,將那個不長眼的打斷腿,千萬別傷了這幾個小娘子,將她們拿回去等她們家裡拿銀子贖人就是。”崔挺叫囂到。
小婉聽了真是怒不得惱不得,旁邊的人群見事態擴大,紛紛向兩旁閃人,唯恐被波及。
忽然間,人群紛紛讓開,走在前面的正是程鐵牛,卻是雪雁讓寶兒到外面將家丁們招呼進來,恰好程鐵牛路過知道這事後,怕小婉吃虧,也跑過來,正聽到崔挺大放厥詞,不禁大怒:“簡直是反了,來人哪,給我打”
崔挺臉色頓時一變,程鐵牛和他的親隨穿的可是官兵的服飾,他的匕首微微垂下,冷聲道:“這位軍爺,這裡面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可是姓崔。”神情甚是倨傲。
程鐵牛冷冷一笑:“你姓崔?是死崔的吧,竟然膽敢當街襲殺朝廷命官,來人啊,拿下他們”
“大、大爺,她真是朝廷命官?”
“大爺,我們怎麼辦?”
那幾個手下立即麻爪了,程鐵牛既然當街喊出來了,那小婉的官身應該是不假的,按照大唐律例,當街襲擊朝廷命官是以造反論處的。
“不、不要驚慌。”
崔挺強自鎮定,收起匕首上前一拱手……沒等他說話,程鐵牛一雙拳頭已經遞到跟前,崔挺剎那間覺得今日星光燦爛,剛剛舒坦一些的鼻子再次開始飆血。
小公爺都動手了,其他人那裡還會閒著,當即一擁而上,將那幾個惡徒打得鬼哭狼嚎,旁邊更有那看熱鬧的,時不時向滾到自己腳邊的傢伙踢上一記‘太平腳’,也算是過了一把穩,原本呆在圈子裡面的羅三石一家和他們的乾果擔子卻早已經被小婉使人移走,地方寬敞了許多。
正在這時,幾個差役簇擁著一頂官轎走過來,其中一名差役大聲喝道:“讓開、讓開,什麼人膽敢在光天華日之下……”
他的目光掃過正在動手扁人的程鐵牛和小婉身上,臉色突然一遍,返身在轎旁低聲向裡面人稟報了幾句,官轎立即落下,轎簾開啟,縣令費如晦眉頭緊蹙從裡面出來,看到這亂哄哄的場面,心裡這'叫一個無奈……自己閒著沒事走這條路幹嘛?這三方一位是清河崔氏的子弟,一位是小公爺,還有一位是別駕夫人,這官司讓他怎麼打?
想到這裡,他不禁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剛才喊話的差役,若不是他剛才聲音過於洪亮,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大可以裝作不知道閃人,現在卻不得不面對了……在刺史的治所當官,確實是挺難為的。
小婉和程鐵牛看到費如晦來了,也不好意思當著本地父母官上演全武行,吩咐手下人停了手,地上躺著七個哎喲連聲的傢伙——別看程鐵牛他們下手狠,但打得地方都不是致命之處,只是動彈不得,疼痛無比。
崔挺的底氣還挺足的,看到費如晦過來,立即嘶聲吼道:“費大人,你要給我作主啊”話音未落,腦袋上立即捱了張有一腳,“喊什麼喊,一點兒不讓人清淨。”
“小公爺,張夫人,不知道崔隊長怎麼得罪您二位了?”費如晦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實話,小婉對這個人的印象不太好,辦案子是一塌糊塗,又縱容崔挺一干人以城管的名義胡作非為,也不知道這個父母官是如何當的,所以就讓張有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費如晦看了一眼崔挺等人一眼,拱手道:“張夫人,依您之見,這崔挺應該如何處置?”
小婉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依大唐律,當街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