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看向他，聲音有些沙啞，“我跟顧悠吵架了”

“姐妹之間吵架很正常“周傅恆雖然嘴巴上安撫道，可心裡卻深知絕對不止是吵架這麼簡單。

“不是“顧藝搖搖頭。

“怎麼了？”

顧藝笑了起來，卻顯得格外的淒涼，“以前有人問過我，那天暑假給顧悠打了電話後悔了嗎？要是當初我沒有打那通電話，沒有邀顧悠出來跟我們一起玩，今天這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那你的想法呢？“周傅恆繼續詢問下去。

顧藝沒有防備，她回答，“三年前後悔過“

她微微低垂下頭，眼眸裡有些恍惚，最後時限落在腳尖上，白色的高跟鞋早已變得髒汙。

“現在呢？”

顧藝有些茫然的看向周傅恆，片刻後，她輕聲的說，“我不知道”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卻又變得緩慢，好似在心裡掙扎要怎麼開口，可是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句子形容。

“雖然後悔過，可是我從未想過怎麼樣，已經成了事實，我又能改變什麼”顧藝緩緩的道，“三年前，我看到唐奕跟顧悠在一起，我接受不了，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男朋友，卻同時背叛了我，我真的快崩潰了，特別是唐奕一句解釋都沒有，我覺得那幾年的愛情，在那一瞬間成了一個笑話，我一直以為我跟唐奕會走到最後，他會按照他的承諾那樣，畢業後我們就結婚”

那個時候，顧家和唐家都認為要開始著手準備婚事了，甚至媽媽和謝阿姨都悄悄的開始商量了。

兩家似乎都很贊同，沒人反對，連顧世恩也叮囑過她，嫁到唐家要好好的，千萬不要丟顧家的臉。

“他食言了”周傅恆應道。

“對，他不僅食言還背叛了我，我很不甘心，一大早就衝去唐家找他，卻只得到一句對不起，他沒有認錯，也沒有試著挽回我，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說了那麼一句話”顧藝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哽咽，一點點親手撕開當年的傷疤，“可是你知道嗎？再去唐家的路上，我想過千百種場景，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是淚卻順著眼角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周傅恆眼裡也是一凝，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他只是大致知道她跟唐奕交往過，可是這其中的細節，他卻是不知道的。

現在聽她說起過往，周傅恆的心裡不知道是何種滋味。

“然後呢？”

“我甩了唐奕一巴掌跑了，其實我跑是因為我覺得很丟臉，似乎這感情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顧藝像豁出去一般，把憋在心裡所有的話都傾瀉而出，“更可笑的是，在跑出去的時候，我心裡還殘留著希望，我在等他追出去，可是沒有，我在唐家外面的馬路上等了一個多小時，等來的卻是唐家把門關上，我從失望變成了絕望，那一刻，我都覺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從小到大，我第一次有那種感覺”

她的鼻音很重，哽咽到最後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

“後來，我不願意回顧家，不願意看見他們恩愛的回來，可是說也巧，唐奕和顧悠結婚的幾年，每次我回去都只會碰見顧悠，卻不見唐奕，不知道真是那麼巧剛好有事，還是他也不想見我，所以之後的幾年，我跟唐奕一直沒有見面，直到半年前，我察覺到他派人在調查我，他才出現在我的面前”顧藝緩緩的說著，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來，此時此刻，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

半響的沉默，周傅恆緩緩的道，“你看失去了他，你依舊活的好好的，所以唐奕沒有那麼重要”

他的話令顧藝的眼眸一凝，慢慢的看向他。

“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該為了一個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