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他第二天就不見了?冷公道,我沒說什麼,他真的不見了嗎?還是請病假沒來上班。尹小穗恨道,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是你說了什麼,他怎麼可能突然就不見了?冷公說,我真的沒說什麼,我就說我繞了那麼大一個圈,發現自己還是最喜歡尹小穗。只聽嘩啦一聲巨響,尹小穗把餐桌上的七碟八碗全部扒到地上,別的餐桌上的客人都嚇得站了起來。尹小穗帶著哭腔罵道,誰叫你喜歡了?誰稀罕你喜歡了?你聽好了,我橫豎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尹小穗說完這些話,哭著跑掉了。
尹小穗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就算焦陽消失了,他的姐姐也不應該消失啊。所以她一天好幾趟地往管靜竹家跑,但是管靜竹家就是沒有人。
毫無辦法,尹小穗只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枯坐,她的父母對她很擔心,拼命說我們根本不介意你與誰來往,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要嚇我們好不好?
尹小穗還是不理他們,她不哭不鬧只是呆呆地坐著。終於有一天,她無意間注意到自己房間的牆上掛著的一張畫。那就是大師端木歪歪畫的,用色驚人的鮮明和衝撞,構圖也是極端抽象的,似乎怎麼解釋都合理。這幅畫沒有邊,四面出血直到盡頭,給人一種氣絕人亡的絕望,尤其是在人的內心痛苦至麻木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這幅畫是高度和諧的。當初尹小穗把這幅畫掛起來的時候,媒體已經開始一邊倒地批判歪歪是偽大師,他所有的《無題》都是信筆塗鴉,追捧這樣的東西是整個社會的集體無意識,也反映了一個缺乏信仰和激情的年代,人們對奇蹟的病態的渴望。並且,媒體還在這一事件中深刻地反思了自身凡事惡性炒作的種種弊端。
但是尹小穗還是把這幅畫掛在自己的房間裡,只因這幅畫能夠給她一種獨特的感受。她覺得評價並不重要,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星期六的下午,尹小穗找到星星索康復中心,她看到端木歪歪還在,這對她來說多少是個安慰。
果然,她在這裡等到了管靜竹。
見到管靜竹時,尹小穗只叫了一聲姐,就抱住管靜竹放聲大哭。
管靜竹說,她真的也不知道焦陽去了哪裡,她因為有事住在外面,只是雙休日才回來,這個星期天,她才發現焦陽已經搬出去了,甚至連一張紙條都沒留下。從此以後的每個星期天,尹小穗都會風雨無阻的到管靜竹家打聽焦陽的訊息,她的舉動把管靜竹都給感動了。她對尹小穗說,想不到你這麼痴情。然而私下裡,管靜竹明白焦陽為什麼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所以,管靜竹決定保持沉默。焦陽那一頭是令人絕望的音信全無。
十七
人有時候就活一個信念,管靜竹的信念便是真情可以感天動地。基於這種信念,管靜竹每天上班時要查更多的賬操更多的心,下班便一頭衝進菜市場,挑著花樣給王豆豆煲湯做菜保證營養。管靜竹搬過來不久,王斌就放心地下生產基地去了。家裡只剩下管靜竹和王豆豆兩個人,但是他們之間是不交流的。王豆豆的心理素質很好,他可以該吃魚吃魚,只把頭尾剩在盤子裡;該喝湯喝湯,如果是雞湯他會吃掉兩個雞腿;該吃水果吃水果,他自然是挑大個的水靈的,爛一點的都歸管靜竹。只是,王豆豆不跟管靜竹說話,他把自己關在屋裡說是複習功課,不許管靜竹進去。實在不能不說的話就只說“嗯”或“不”。管靜竹覺得王豆豆就是一個孩子,她不能跟他太計較。而且她相信時間長了,他一定會認為她是一個好人。曹虹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要求跟管靜竹見見面,她們都好久不聯絡了。但每次管靜竹都推說沒空,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