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女明星常住的酒店,鯛魚品質是如此的豐腴肥美。
就是今天這個醬油,是不是山葵加多了呢?
狐狸在鯛魚表面擠上檸檬汁、淋上膏狀的醬油,陶醉地嗅了一口,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隨後,他迫不及待地美美將吻部張到最大,吭哧吭哧猛啃了上去。
幾秒後,他突然感到一陣沖天的刺激涼意在口腔鼻腔中爆炸,簡直就像被人用洋蔥冰棒從鼻尖一路捅到腦門。
他無法剋制地啊啾起來。
“這位是安室先生,也是……”
日暮草太說著,突然疑惑地左右看了看。
怎麼聽到燒水壺的聲音,還一陣陣的、燒水壺也會打噴嚏嗎?
“我們認識的。”
安室接過了話頭,面帶微笑地和見怪不怪的米花町老熟人們打招呼。
“安室先生……真是忙碌啊。”光彥小聲吐槽道,“打工的範圍已經從東京擴大到京都了嗎?”
旁邊的柯南呵呵不語。
日暮被這一打斷,便忘記了剛剛的怪聲,引著安室先去甜品臺那裡先拿些點心。
五分鐘後,疑似去衛生間門的三重野姍姍歸來了。
他一出現在門口,席上眾人的目光一下都驚訝地聚攏了過來。
“三、三重野先生。”
毛利蘭磕巴道,
“您遇到什麼事了嗎?”
眼眶發紅,看起來悲痛欲絕的三重野吸了吸鼻子,強顏微笑道:
“……在下想起傷心的事情。”
他似乎不想細說,舉著不知何處找來的摺扇,遮著臉,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座位。
坐於左側的衝矢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
對方垂著眼睛,面上帶淚,肩胛抽動,很是傷心的模樣。
然而,衝矢注意到,那被摺扇遮住的下半張臉隱約可見鼻子通紅,其下張著的口部在不斷哈氣,另一隻手還偷偷作扇風狀。
……他並不是在傷心哭泣,反而更像是誤食了什麼過辣的食物。
三重野的摺扇遮得挺嚴實,衝矢只一瞥而過對方的唇邊似乎殘留著什麼,卻看不仔細。
衝矢掃了眼自己完全沒有動的甜品盤,揚起微笑,用指節輕輕叩桌面。
“三重野君,這些您需要嗎?”
他把盤子往右邊推了推。
對方唰得把頭扭了過來,看看盤子,看看他,似乎十分意動。
就在衝矢準備再說什麼時,突然,一隻膚色偏深的手端著一碟十分豪華的冰淇淋船——他怎麼做到在自助區搭起來這個的——遞到了三重野的面前。
不知是不是故意,那插在其上的小旗子險些抽到衝矢昴的臉。
“三重野,真是巧,又見面了。”
安室透自然而然地落座於三重野的右側,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剛剛從左側端上盤子的動作有多奇怪。
他看向目露警惕的三重野,面上笑容不變。
“您不需要這個嗎?”
三重野眯眼盯著他,一隻手迅速地插起一塊裹滿冰淇淋的西瓜塞進了嘴中,接著幾不可查地長出了一口氣。
口腔中的灼痛一碰到冰冷的甜食便被迅速稀釋。
鬱未感到自己近乎宕機的大腦終於開始重新運作,整個人就如一塊夾在熱麵包中的冰凍鹽黃油一般,軟趴趴地放鬆了下來。
他抿了抿嘴,打算扭頭,不再看安室。
安室察覺了他的動作,突然伸出了手,擒住他捏著摺扇的那隻,同時在扇面遮擋下湊近了臉部,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如同密語一般輕聲道:
“三重野君,恕我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