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地問:“你要不要穿上衣服下來複習功課?”
他不動如山。
山不來就我,只好我去就山。喬水簾抱著書準備爬上床。
耿深藍如臨大敵地瞪著她,“你要幹什麼?”
“幫你複習功課啊。”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在床上?”他低吼。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她一臉無奈,“你不下來就只好我上去了。”
“你──”他咬牙切齒地僵持了幾秒鐘才吼道:“好,我下去!”
喬水簾在心中得意地竊笑,表面上不動聲色。
耿深藍仍舊坐在床上。
“快點下來。”還在磨菇些什麼?
他只穿一條四角內褲,禮貌上她應該轉過身去,非禮勿視。“你不轉過去我怎麼下床穿衣服?”
喬水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怎麼這麼婆媽啊!我都不怕長針眼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再跟她說下去,他肯定會爆血管,成為世界上最年輕的腦中風患者。耿深藍臉色難看地掀開被子下床,走向衣櫥。
他的身材好像變得更結實了。喬水簾也沒有別開臉,反倒是大剌剌地打量起他的身材。
連腿毛都長出來了!嗚……把她記憶裡的可愛小弟弟還來──咦、怎麼有瘀青和擦傷?“你又和人打架了!”
他沒有理會她,逕自找出衣服套上,走進浴室梳洗。
喬水簾跟了過去,開始碎碎念:“要是石奶奶知道一定會很傷心,她不希望你變成壞學生,成天只會逞兇鬥狠……”
他受不了地打斷她,“我沒有和人打架。”
沒有和人打架?“那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別跟我說是跌倒。”白痴才會相信這種荒謬的藉口。
“被打……的。”他滿口泡沫模糊不清地道。
不是打架而是被打?“你不會傻傻地捱打不還手吧!”
他繼續刷他的牙。
她當他預設了,氣憤填膺地問:“你爸派來的那些手下呢?他們應該要保護你的,為什麼還讓你被打傷了?”養兵千日不就是為了這一刻?還是他們只會挑軟柿子吃,只敢對著她一介弱女子大聲吼叫,遇到危險就作鳥獸散嗎?
“他們不能插手。”
她沒有細想他的話,“被誰打的?”
他自眼角瞥了她一眼,吐掉嘴裡的泡沫,邊漱口邊問:“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去找對方幫你討回公道。”深藍就像她的弟弟,她怎麼可能放任他被欺負而不管!
他失笑,“你?”就算她一向大剌剌地像個男人婆,她仍舊是個女孩子,哪有能力替他討回公道?
“你就像我的弟弟,誰都不許欺負你。”她就像保護小雞的母雞,即使力有未逮,仍舊義無反顧。
雖然覺得好氣又好笑,不過她不顧一切堅決要護衛他的心意悄悄地撼動了他的心。“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只能任人宰割的小鬼。”他已經有保護別人的能力了。“走。”她一見他梳洗完畢,拉起他的手就往門口走。
“去哪?”不是要幫他複習功課?
“你帶我去找打你的人。”她是認真的。
他拒絕,“不必去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不去?要是以後他們又找你的麻煩怎麼辦?”
她是真心為他擔憂。“沒有人欺負我。”同儕裡誰也沒有那個能耐欺負他。“真的沒有?”那……傷怎麼來的?
他老實告訴她,“是我綀武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練武做什麼?”
“防身自衛,不然還能做什麼?”他翻了翻白眼。
喬水簾尷尬地笑了笑,“既然沒事,那我們來複習你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