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堯頑劣心大起,走了過去,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聲音壓低了一些,「這位同學,上課不要睡覺。」
曲棋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就醒了。迷迷瞪瞪地看著面前的程堯,腦袋呆滯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程堯!」
「這麼心虛啊?」程堯失笑,瞧著曲棋睡眼朦朧的眼睛,逗著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曲棋才不上當,她的睡相一直很好,不磨牙不流口水,就連睡姿也都是平平穩穩的。
默默地把試卷全部塞到書包裡面,曲棋拉好拉鏈,很是自覺地把書包給程堯,「你和老師說了什麼?」
「簡單聊了一會。」程堯接過書包,餘光瞥見曲棋微微繃著的小臉,「緊張什麼,老師又沒告狀。」
「噢。」
走出校園,便是一條很長的街道。夕陽落下,在天邊映著一大片的橙紅色。
「你的同學似乎很怕我?」說來也是奇怪,接待他的那幾個班委,看他的眼神總是有些奇怪。反倒是看著這姑娘的眼神裡面,帶著一些同情。
曲棋原本放鬆的身體又繃緊了。
秦木枝為了給程堯擋桃花,故意說他脾氣特別差。程堯顏值就高,又天天接送,班上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了。
「沒有吧。」曲棋否認,「應該是你看錯了。」
順著曲棋額前的碎發看過去,那不安的睫毛狠狠地顫動著,就連眼神都是不自覺地亂瞟。
「撒謊?」程堯故作苦惱,「之前的保證書還在我這……」
一想到自己之前寫過的那張紙,曲棋趕緊道:「就是木枝說你特別兇。」
對上程堯的眼神,曲棋聲音逐漸地低了下去,「她說你桃花太多了,所以一直在班上說你脾氣不好。」
程堯太過惹眼,不僅是他們班的,就連隔壁幾個班都認識。曲棋後面還收到過好幾封情書,怕程堯生氣,都是自己給處理了。一次兩次還好,收多了就會覺得很麻煩。
「我脾氣不好?」程堯都快被氣笑了,「怎麼說的?」
曲棋回憶了一下秦木枝的說辭,「態度極其不耐煩,虐待我,不給我吃的,打罵我不還手不還口。」
眼看著程堯的臉色越來越黑,曲棋趕緊撒開腿就跑。還沒跑兩步,後頭的程堯很快就跟了上來,拽著她的後衣領,似笑非笑,「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所以你也就預設了?」
她是想反駁來著,可是情書太多了,她拒絕得也心累。
自己還被程堯半擰著,曲棋不敢忤逆他,張了張嘴乖乖道歉,「我錯了,下次我一定幫你澄清。」
「不用了。」程堯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為什麼這麼做。
鬆開了拽著她的手,在她想要跑之前,眼疾手快地牽住了她的小手,「有一點倒是說對了。」
「我脾氣的確不好。」程堯輕笑,「所以你下次再不乖,我就打你。」
曲棋:「……」
可是你現在的表情完全沒有可信度。
「怎麼,不相信?」
曲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嘀咕一句,「你捨不得打我。」
話一出,曲棋也愣住了。微微移開了目光,欲蓋彌彰地輕咳了一聲,「我會跆拳道的。」
就她那點三腳貓功夫,也就嚇唬一下小學生,真要是跟男人對上,指望她跑快點還差不多。
程堯也不拆穿她,好心情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柔地說,「嗯,很厲害。」
耳尖悄悄地紅了,曲棋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程堯。他的眼底帶著很明顯的笑意,也帶著無數的星辰。
國慶只放了三天,再加上堆積如山的作業,曲棋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假期的最後一晚,她才把作業全部趕完,坐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