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駱尋胡亂擦了幾下頭髮,也不管頭髮還沒幹就躺在了床上,聲音裡多了幾分溫情:“媽,等過段時間,我回家一趟,專門陪你。”
電話那頭很明顯因為這句話高興了起來:“好啊,媽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你別騙媽媽啊,這些年……”
她說到這兒猛地停了下來,母子倆都有些沉默,駱尋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隱忍的哭泣聲。
他心裡頭也哽著,想安慰卻說不出口,直到電話裡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駱尋啊,我是爸爸。”
駱尋的父親駱緯鈞接過了電話。
駱尋又坐了起來,捏了捏眼角:“爸,媽是不是有什麼事?生病了還是怎麼了?”
“沒什麼事。”
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對方從床上下來走到了外面。
“你姐姐的生日快到了。”
駱緯鈞說:“你媽媽最近情緒不太好,你不要擔心,要是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她。”
“我知道。”
駱尋坐在床邊,抬頭看著窗外的雨:“爸,你們放心,我遲早會抓到兇手的。”
駱緯鈞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囑咐兒子:“兇手要抓,就是窮盡這一生,都要抓,但是小尋啊,你要清楚,你現在是家裡唯一的孩子,一定要注意身體和安全,鄭老師和常局長都給我打了電話,你就差沒住在警局了,你這樣不行你知不知道?”
駱尋笑了起來:“我那是案子忙,這會兒就在家裡。”
“你別辯解,我自己的孩子我比誰都清楚。”
駱緯鈞說著,又頓了頓:“兒子,咱們得走出來,你知道麼,咱們的日子還得過下去,走出來,不妨礙我們抓兇手……”
駱尋聽著父親的呼吸聲,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掀開半扇窗戶,任由雨絲順著風打在他的臉上。
他說:“爸,我知道,您放心。”
電話那頭駱緯鈞又囑咐了幾句才掛了電話,駱尋卻睡不著了。
十年一晃而過,但當年的變故帶給這個家庭的悲痛卻在這十年間從未消散,反而是一點點的沉澱下來,壓的他們每個人都小心翼翼。
他從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行屍走肉,父母一夜白頭,只有那個被惡魔奪去生命的姑娘,她永遠停在了花一樣的年紀。
駱尋閉著眼,臉上一片冰涼。
與此同時,遲夏的住處。
在她的書房,竟然也有個和駱尋家裡大同小異的案情分析牆,此時遲夏正站在這面牆前,目光充滿著思索。
這面牆上所指向的案件,跟駱尋那邊並非同一個案子。
而是五年前,東州,平江路348號,林氏夫婦遇害案。
遇害的,是遲夏的父母,準確來說,是她的養父母。
這也是她會去監獄見屠國安的原因。
林氏夫婦遇害前,屠國安是唯一去過林家的外人,兩天後,她的父母死於一場火災中,眾人都以為那是一場意外,但遲夏堅持屍檢,法醫從他們體內檢查到一種特殊藥物,而正是這個藥物造成他們的死亡。
斷定林氏夫婦死於他殺。
可是五年過去了,這個案子到如今還是懸案一樁,遲夏因為是親屬無法參與案件偵查,作為爸爸的好朋友,省廳廳長喬立夫做了決定,遲夏畢業後直接留在了欽城。
後來她聽說了鄰居那個案子的詳情,稍微打聽了一下,竟然發現了相同的小貓刻件,她不顧一切,想回到東州。
遲夏回到東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屠國安,但很可惜,一無所獲。
可屠國安自殺了,在他即將執行死刑的前一週自殺了,這件事跟當年的案子有什麼關係?遲夏不得不多想,卻怎麼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