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檢查和後續療養,瞿白的身體不能再拖下去了,邱醫生的意思是,他越快接受治療越好。”
瞿白穿上衣服:“阿德最清楚我這些年多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就在東州,你擔心什麼,走,陪我出去走走。”
“去吧。”駱尋在她背後輕輕推了推:“這裡我來處理。”
遲夏嗯了一聲。
遲夏和瞿白剛出去,就看到躊躇在門口抹淚的根叔。
從他的情況來看,他們都清楚,剛才的談話都被根叔聽去了。
三個人沉默無言地互相看著彼此,根叔侷促而又慌張地扯了扯衣服,最終,他垂下腦袋說:“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有嫌棄自己家裡人麻煩的。”
瞿白笑道:“我住院的這些日子,得你和根嬸照顧我了。”
根叔睜大眼睛看著他,很快,他笑出了眼淚,重重地點頭:“誒,好,好,照顧你,把你照顧的白白胖胖的!”
“所以您別多想。”
瞿白安慰他:“黑子他們快到了,很快就來找您,咱們的酒吧還得開,日子還得過,是不是?”
根叔忍住內心翻湧的情緒點著頭:“是,咱們且得好好過日子呢。”
“日子長著呢,咱得慢慢過。”
***
瞿白和遲夏走到外頭,兩人站在小樓前的空地上,偶爾還有來往的警察。
“遲夏。”
瞿白先開了口,他抬頭看著黑黢黢的天:“今天應該是個陰天,但咱們的天從此晴了。”
難過湧到遲夏的鼻尖,她也抬頭:“記憶恢復後,我慢慢地記起了很多細碎的事情,但有件事,老K那天帶我去地下牢籠,我鑽進那個人皮的時候才想起來。”
瞿白問她:“什麼?”
“有一次我受了很重的傷,那晚的天上也沒有一顆星星,我問你,天什麼時候會亮,如果一直這麼黑,我們該怎麼辦。”
瞿白低頭笑:“我怎麼說的?”
遲夏仰著頭,眼淚從眼角滑落。
幾秒後,黑濛濛的夜色下,他們的聲音同時響起,嚴絲合縫:“如果黑雲遮住這片天,罪惡無法消散,那就遮住這片雲,再造一個太陽,懸於蒼穹和人心之上。”
“可是咱們的太陽在哪兒呢?”遲夏問:“咱們的太陽也來的太晚了。”
“你就是我的太陽。”瞿白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遲夏,你就是。”
她是希望,是太陽,是他這麼多年裡,在泥潭裡掙扎的支撐,是他們所有人的終點。
半晌後,遲夏笑了起來:“對,我就是太陽。”
瞿白去看她的笑:“你記不記得,以前跟我說想要一個家,很大,種很多花,有自己的房間,有很大的窗戶,很軟和的床,你說願意分一半給我。”
遲夏嘿嘿地笑:“忘了,那時候我多大?”
瞿白在腿邊比劃著:“很小,也就這麼大,剛來沒幾天,說完這話沒多久,你就被他帶去地下了。”
遲夏輕聲一笑,像是笑話那時候的自己。
“現在咱們都有了。”
瞿白從未像此刻這麼輕鬆和滿足,他說:“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天生就該是一家人。”
“我有錢。”遲夏說:“我可以給你買房子,給你養老,還有阿德,我也會養他的,你想要的都會有。”
“阿德……”瞿白食指蹭了蹭鼻子笑:“那小子沒什麼追求,就想要個大廚房。”
“那我也給他。”
“那駱尋怎麼辦?”瞿白笑她:“你總是偏心家裡人,他怎麼辦?”
遲夏想也不想:“駱尋明白的,他不會介意的,我分得清,他也分得清,我也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