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臺沉默了,然後,輕輕一聲長嘆,充滿了悲涼與疲倦。
他充滿期待的來,準備一改往日被人們視作依仗關係網苟且生存的糟糕形象,而以一種全新的實業人士新面貌走進人們的視線當中,可是,最後,卻失去了他最珍貴的東西。
撲稜撲稜撲稜——一陣鳥兒展翅飛奔的聲音。
劉鑫臺表情一僵,望著暗黑的密林深處,眼裡擠滿了絕望。
阿仁一驚,道:“二叔!殺氣好濃啊——”
明明沒有一絲風兒,卻開始掉落葉子。
明明已經初夏,即便密林的溫度跟外面有所相差,卻也不至於如此突兀地驟然下降了十多攝氏度,季節扔棄了節操的底線直接走進深秋了吧。
氣溫還在下降,彷彿要走到冰點,空氣彷彿也產生了實質性的變化,慢慢的凝固。
幾個年輕人耐不住如此巨大壓力的擠壓,紛紛拔刀抽劍,站了起來。
劉鑫臺也起身站立,望著前方七八丈的暗黑處,神情淡然,緩緩道:“既然來都來了,又何必藏頭縮尾徒事掩飾之?”眾人但覺視線微微一晃,三個渾身上下包括頭臉都罩在黑色衣服頭套裡面只剩下一雙眼孔的黑衣人。
三個黑衣人看了看劉鑫臺,然後互相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對,就是此人,不會有錯了。
然後,他們不發一言,緩緩的抽出冷光如水的劍。
劉鑫臺抬手道:“且慢。”
三名黑衣人似乎微微一愣。
劉鑫臺道:“我劉鑫臺死不足惜,這幾個,卻都是孩子,只要你們放他們離去,我絕不反抗。”
當中一名黑衣人充滿諷刺和輕蔑的冷笑一聲,顯然是表示,即便是你劉鑫臺反抗又如何,憑你那點三腳貓的花拳繡腿,莫非還能反上天去?
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劉鑫臺牙根一咬,拔刀,同時大呼:“你們分頭逃命去!”
阿仁大聲道:“不!二叔,我們跟您並肩作戰!”
終有一個黑衣人忍不住說話了“哼,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成全你們。”
年輕人的記憶真好,阿仁立刻指著說話的黑衣人道:“你,你是華家三公子的表兄林子傑!”
該黑衣人微微一愣,然後冷笑一聲,冷冷道:“小子的記性不錯,不過,好的記憶用錯了地方,就會變成促命符。”
劉鑫臺心一沉,真正的絕望了。倘若阿仁沒叫破他們的身份,或許,他們會全力對付自己,從而給出逃生的機會。而現在如此徹底撕破臉皮,這些人如何容得這些年輕人逃命回家,上稟家族?
漫天飄蕩的枝葉霍然一蕩,然後紛紛碎裂,卻是被三柄寶劍掠過空氣割碎了。
“啊——”
一聲痛呼,一個年輕人的腹部被利劍貫穿而過,撲地而倒。
“呃——”又一個年輕人被利劍洞穿了喉嚨。
事實上,同時死去的有三個年輕人,只是那個沒有吭聲的年輕人被瞬間劈開了腦袋,嘴巴被很均勻的切開兩半,是故發不出任何聲音。
劉鑫臺眼眥欲裂,憤怒到極點。
林子傑三人採取的戰略太狠了!
他們明知劉鑫臺不會扔下他的子侄、更加不會拋棄他閨女的靈柩而不顧的獨自逃命;所以,他們既然不容許這些年輕人逃離,便首先取他們的性命!
“我跟你們拼了!”
劉鑫臺用力一推身邊的阿仁,返身直奔林子傑。
林子傑冷笑一聲,道:“連臺詞都沒有創意,你拿什麼拼?”
話落劍揚,直指劉鑫臺咽喉。
看樣子,劉鑫臺好像是送將上前讓他刺殺的。只不過,將近時,林子傑意外的“咦”的一聲,原來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