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大地上,可這並沒能驅散蘇航臉上那兩個又黑又大的黑眼圈。
此刻的他正站在路邊,拼命招手想要攔下一輛計程車。
昨晚醉酒後的記憶不斷湧上心頭——他搖搖晃晃地從房間走出來,原本只是想找個洗手間,但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之後,卻不知不覺來到了樓梯口。蘇航心裡納悶:“樓上怎麼可能沒有廁所呢?”
正當他準備轉身返回時,突然“啪”的一聲,他的肩膀撞到了旁邊的一幅巨型油畫。
蘇航抬起頭,定睛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只見畫中的人物竟然是巨大的孔意儒和孔茜安!孔意儒板著臉,神情嚴肅,目光直直地盯著蘇航;而孔茜安則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蘇航被嚇得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的餘光瞥見,畫面裡孔家父女倆的身影如同真實存在一般,兩人的雙腿,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依然清晰地撐在他的眼簾之中。
蘇航驚恐萬分,坐在地上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抱起腦袋,像只受驚的笨熊一樣逃回了房間。
……
蘇航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進公司,前臺的 Ada 見到他後立刻露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並熱情地向他打招呼,但此刻的蘇航卻顯得有氣無力,只是勉強抬起手回應一下。
一屁股坐在那張寬敞舒適的老闆椅裡,他彷彿剛剛跑完一場漫長而艱苦的馬拉松比賽一般,大口喘著粗氣。他心裡很清楚,這都是昨晚一連串不良事件帶來的惡果:醉酒、失眠以及剛剛病癒的身體。
此刻,他感覺全身被一層細密的汗珠所溼透,汗水不停地從額角滲出,浸溼了衣領,他感到渾身一陣冷一陣熱的,甚至看東西都有些模糊起來......
就在這時,隔壁辦公室的邢宥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於是走出來檢視情況。原本他打算找蘇航好好談一談關於公司機密洩露的事情。
然而,當他踏進蘇航的辦公室時,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禁心生疑惑——只見蘇航用手支撐著額頭,低垂著腦袋,不斷地用拇指揉著太陽穴,他臉上的汗水快要掛下來。
要知道現在正值一月底,即使寫字樓內裝有中央空調,也不至於熱到滿頭大汗的程度啊!
邢宥走到蘇航身邊推了推他的肩膀:“蘇航,你怎麼了?”
蘇航抬起一張面色慘白的臉,邢宥嚇了一跳:“酒精中毒了?”
他這麼說是因為昨天蘇航喝了不少,他以為方瑞朗到家後又拽著他喝酒才會如此。
蘇航搖了搖頭,拿幾張紙巾疊了疊擦拭著滿頭大汗,說:“比酒精中毒還可怕!這方瑞朗的家太恐怖了!今天打死我也不去了。”
邢宥看著他臉上的肉都隨著他用力地甩動在猛顫,有些忍俊,嘴上有些欠嗖嗖地說:“你該不是在怕鬼吧!”
蘇航癟了癟嘴,索性破罐子破摔:“誒。你別說,沒見過可不代表沒有。鬼神之事,敬而遠之為好。”
“真不去了?”
蘇航鐵了心了:“要去你去。”
邢宥為難道:“那方瑞朗怎麼樣?”
“一到家就回房睡了,睡得很安穩,早上我離開的時候還沒醒。”
“哦,那這樣吧。週一到週四我去陪他,週五到週日你陪,行吧?”
蘇航又癟了癟嘴,嘀咕道:“憑什麼我得是週末……”
邢宥故意道:“那你四我三?如果你真想換,那就換。”
蘇航便沒話說了,邢宥又安慰道:“就三個月,克服一下。”
“那…行吧。”蘇航委屈地說,“你今天去的時候能不能說服方瑞朗把樓梯拐角處的那幅畫給摘了?”
“什麼畫?”
“真的我不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