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選擇坐了上去。現在想想,這正是預示我的命運啊,其實到頭來,都是我自作自受罷了,怨不得別人。”
崔媽媽急忙道:“夫人莫出此言!這那裡是你的問題?顏家連個庶女都嫁的比你好,分明就是顏家無情無義,作踐你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啊!”
“往事休要再提,王素兒嘆道:“從鬼門關裡進出好幾回,我也看開了,我嫁的不如顏家一個庶女,實因我姓王,她們姓顏。這都是命啊,無論我怎麼掙扎,依舊逃脫不了命運,我少女時期所有的夢想都在表哥身上,表哥成親,夢就碎了,我本應該放棄的,可是那天在寺廟上香,看見二爺穿戴和表哥一模一樣的儒巾長袍……我貪婪的追求著表哥的影子,卻迷失了方向,把自己推向無底深淵。”
崔媽媽淚如雨下,忿忿道:“都是那個殺千刀的佑——。”
“媽媽,這不怪他的。”王素兒微微闔上眼睛,乾瘦的面容上回光返照般有了少女的笑容,“我們琴曲相合,詩詞相答,我們從來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是明白對方的意思,短短兩年,卻是我一生最美好的記憶了。我無數次想忘記,可每當我即將忘記的時候,我就感覺我這一輩子似乎都沒活過一次。”
“回憶,讓我苦痛,也在提醒我曾經活過。就像媽媽餵給我的米湯,我那麼噁心想要吐出來,但是為了延續生命,我依舊要全力嚥下去。”
崔媽媽擦了擦淚,說道:“好,我聽你的,誰也別怪誰,咱們關起門過日子,管別人過的好壞,橫豎他們享受榮華富貴,也不會惦記我們死活。”
“嗯。”王素兒點點頭,說道:“媽媽,茗兒走後,我又夢到了那頂吃人的花轎,可這次穿戴鳳冠霞帔的不是我,而是茗兒,她就像當初的我一樣,跪求我救救她,可是我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拖上了花轎!”
崔媽媽一愣,喃喃道:“夫人的意思是——?”
王素兒嘆道:“自打我進許家門,只有茗兒是全心全意依賴著我的,都說繼母難為,可無論別人怎麼挑唆,她始終把我當做親生母親依靠著,悉心幫我照料一雙兒女。”
“昔日那個外室賤婦進門時,仗著背後有兒子撐腰,居然敢對我的雅兒口出汙言,罵她是個賠錢貨,我那時要隱忍不好聲張叫屈,是茗兒站出來維護雅兒,還憤然告訴了二爺,到底兩個都是他親生女兒,二爺發了火,從此那個賤婦不敢再打雅兒的主意。”
“唉,人心都是肉長的,十幾年相處下來,我也慢慢把茗兒當親閨女看待了,媽媽你說,若換成是雅兒,我能瞧著親閨女被狠心的爹和大伯母推向火坑嗎?”
崔媽媽說道:“自是不能的。”
“那就是了。”王素兒道:“如今媽媽也瞧見了,伯府急著甩包袱似的把茗兒嫁出去,二爺不管不問,將來我的雅兒和賢兒也逃脫不了這個命運,說不定二爺會為了一份豐厚的彩禮和聘禮、或者所謂的仕途而胡亂給他們安排親事,害他們一輩子,我自己苦了一輩子,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阻止三個孩子走我的老路!”
崔媽媽看見王素兒眼裡久違的生命力,心中一喜,頻頻點頭道:“好好好,為母則強,你慢慢養好身體,什麼胖瘦名利得失得寵失寵的,都抵不過三個孩子的婚事要緊。”
王素兒搖頭道:“茗兒是大姑娘了,她的婚事等不到我養好身子再作打算,所以從現在開始,就要細作盤算,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她上那個花轎的。媽媽,我要派人去成都把父母留下的田地和房舍都賣了,換成現銀,再加上我的梯己,給茗兒置辦一份體面的嫁妝——。”
“這怎麼可以?!”崔媽媽急道:“田地也就罷了,成都的老宅子你以前不是說多少銀子都不賣的嗎?那個宅子是當年老爺為迎娶夫人親手畫的圖紙修建的,那是老爺夫人留給你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