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的親情幻滅了。
她快三十歲了,事業一塌糊塗,一事無成。
人生的三大支柱,沒有一根可以支撐起她的生命,到頭來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前路暗淡,沒有一絲光亮可以照亮她。
文晴頹然,只覺得萬念俱灰,陡生厭世之感。
“你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既然是那樣懷上我的,為什麼不直接流掉我?”
“啪”——
薛沛霖再難忍受,家破人亡她忍下來了,二十九年前的屈辱她忍下來的,這些年來的勞累和奔波她都忍下來了,可她忍不了她含辛茹苦養育成人的女兒如今質疑起自己的存在價值來。
文瀾震驚,顧不得多想,扳過文晴的臉頰,怕她被薛沛霖打壞了。
文晴冷笑:“您應該打死我,反正李家死的也不是一個人了……”
薛沛霖抽得手掌發麻,可見這一巴掌下去有多狠。她心疼文晴,又氣她不懂事,整個人抖作一團。
就在此時,薛沛霖的秘書焦急地趕來。
她咋一進病房,也因眼前的情景怔住了。出於工作責任心,她還是湊近薛沛霖道:“薛總!大唐公司那邊亂成了一團,董事會要求您出面……”
“大唐公司已經是歷史了,現在只是circle的子公司。”薛沛霖陰沉著臉。
秘書自知失言,連忙道:“是我疏忽了。各家媒體已經把那兒圍了個水洩不通,要您出面解釋,趙副總打您手機一直無人接聽,您看……”
“知道了。”薛沛霖顯得很疲憊。
文晴突然冷冷地開口:“你連李紫薇都要害死嗎?她還是個孩子,你要讓她流落街頭才高興嗎?”
薛沛霖一滯,神色複雜地掃了文晴一眼,什麼都沒說,便領著秘書離開了。
文晴脫力地癱軟在病床上,頭疼,臉疼,胳膊疼,渾身都疼。
“晴晴你不該這麼對你媽媽。”文瀾心疼地撫摸著她臉頰上的紅印。
“瀾姐你究竟是誰?”文晴問道。
文瀾狐疑地看著她。
“你應該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文晴平靜地與她對視。
文瀾並不接她的話茬兒。
“呵,瀾姐你早就知道我前世的身份了吧?也知道現在的上官橙究竟是誰了吧?我特別好奇,你上輩子到底是我什麼人,對我這麼關心?”
文瀾不語。
“要是我猜的沒錯,你是那位女皇陛下吧?我何其榮幸,竟然讓堂堂千古一帝給我當堂姐?話又說回來,我根本不是文家人,你也就不是我堂姐了。”
文瀾心頭一緊:“晴晴,無論你的身份如何,我們都是愛你的……”
“是啊,你們愛我!”文晴苦笑,“你們愛我愛得太深了!”
她說著,雙目一凝:“深得讓我想逃。”
文瀾聽得膽戰心驚:“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文晴盯著手背上的青紫,“你上輩子真的是我母親?”
“是。”文瀾坦承。
文晴釋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文瀾不放心地看著她,一時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就這麼走了?”上官婉兒大驚失色,“你告訴我她去哪了?”
她死命抓住文瀾的手,兩行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喃喃的:“她就這麼走了……”
“婉兒,你別急。”文瀾道。
上官婉兒搖頭:“我沒法不急,她怎麼能拋下我……怎麼能?我等了她一輩子,到死都念念不忘她……她怎麼能說走就走……”
文瀾聽得也是心酸。
她把一隻古樸的黃金盒子推到上官婉兒面前:“晴晴說,讓我把這個